周婕妤的眉眼都是挑釁,“今天我對面的人怎么是李姐姐啊,我都有些不習(xí)慣了?!?
她往旁邊的空座摟了一眼,輕笑道,“瞧我這記性,柳妃娘娘入宮了,論位份,確確實實該坐在李姐姐前面?!?
李昭儀還是一貫清冷的模樣,沒有理會周婕妤的話。
“聽聞今日皇上免了柳妃娘娘的請安,”容妃娘娘還是溫和的笑,“皇上一貫體恤我們的?!?
皇后一早就見到了來傳旨的公公,倒沒有什么意外的神色,畢竟皇上前幾日寵幸李昭儀時也替她免了幾次請安,這心態(tài)一旦放正了,倒真能夠把這些鶯鶯燕燕當(dāng)作玩物了。
“皇上體恤,免了請安,可這也不是一人的特權(quán)不是?”皇后笑的大度,卻字字珠璣。
李昭儀的臉色還是僵了一瞬。
果然李昭儀之前幾日借著身子不適,沒來請安,惹了皇后的眼。
周婕妤順著皇后的話笑道,“可不是,也不知道有人整天清清冷冷的演給誰看,不過要說體恤啊,依我看,皇后娘娘也是體恤我們的,瞧這茶,我宮里都沒有?!?
皇后看著周婕妤對著李昭儀拈酸的模樣,笑道,“喜歡喝,一會就帶一些走就是了?!?
周婕妤忙起身,“謝皇后娘娘賞賜?!?
容妃娘娘向來是和事佬的模樣,此刻只是靜靜地喝著茶,看眾人笑語連連,胡貴人有些羨艷的看著幾人,她位份不高,爹爹前些日子當(dāng)上了兩廣總督,這幾日在宮里也算硬氣了一點,可是比起這些金官,還是差了不少。
眼見辰時已過,皇后朝門口又望了幾眼。
秦美人是這次宮選唯一沒有挪位份的人,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把這事都記在了自己的堂姐,也就是皇后娘娘身上,當(dāng)然不介意給人添個堵。
“這柳妃娘娘是不一樣啊,雖說入宮第一天,沒想到還真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了。”秦美人的聲音尖尖的,若是唱曲,獨(dú)有韻味,可放在平時,難免有些不招喜。
“柳妃娘娘到!”
柳淺淺邁過門檻,淺粉色的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玉簪束著發(fā)髻,三千青絲順服沿著肩胛落到后背,看似隨意的步子,每一步卻邁得人心神晃動。
兩縷頭發(fā)垂落在臉頰兩側(cè),隨著人屈膝的動作輕晃,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精致絕美的臉頰上始終掛著笑意,“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
皇后瞥了一眼秦美人,隨即看向柳淺淺,“柳妃昨日侍奉皇上辛苦,今日倒是來的晚了些,起來入座吧?!?
柳淺淺笑著應(yīng)聲,“皇后娘娘說的,臣妾謹(jǐn)記皇后娘娘懿旨,服侍皇上也是臣妾本分。今日,臣妾初入宮,許是早晨走岔了路,才耽誤了時間?!?
容妃笑道,“昭和宮與頤坤宮確實有些距離,不怪妹妹走錯了。前些日子我本想去御花園看看,卻不知道怎么的,走著走著還是回到了我的翠微宮。聽說那一日御花園開了一朵荷花,只是第二日再去,就沒了剛開的粉嫩?!?
柳淺淺噙著淡淡的笑容,端起宮人給自己端上的茶水,捏著蓋撥弄了幾下茶葉,送到了嘴邊。
皇后娘娘也是端起茶杯,她的目光不經(jīng)意的掃過柳淺淺。
只見柳淺淺的唇色微亮,被水滋潤后顯得更加靚麗一般。
李昭儀上下打量了柳淺淺半天,不得不承認(rèn),柳淺淺確實姿色過人,對她來說確實是個很大的威脅。
胡貴人接著容妃的話說了下去,“容妃姐姐說的是池塘最中間的那兩朵荷花吧?聽聞是日頭太大,給曬壞了?!?
容妃點頭,“那真真是可惜了,都說花無百日紅,沒想到只是一日就有些枯萎了。”
胡貴人討好的點頭,“那是自然了,李姐姐,你說呢?”
眾人喝茶的喝茶,淺笑的淺笑,胡貴人給李昭儀找不自在,他們也樂見其成。
李昭儀仗著一副清冷高貴的模樣,初夏的天乍暖還寒的,她偏偏一身薄紗去賞花,連著請了兩天太醫(yī),把皇上都驚動了。
就這還不算,皇上明明翻了其他人的牌子,偏偏李昭儀能在路上偶遇皇上,還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把人給截走了。
一連四天,皇上都宿在了李昭儀的萱若宮里。
風(fēng)頭可甚,可這報應(yīng)不也來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