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大人令!”
蘇婉、林紅袖等人齊聲應(yīng)道。
她們早已習慣了自家大人這種面對強敵時,非但不懼,反而愈發(fā)興奮的狀態(tài),跟隨這樣的主上,前方縱有刀山火海,亦有何懼?
命令很快就被迅速地執(zhí)行下去。
僅僅一天之后,最新一期的《嶺南日報》頭版頭條,就用最醒目的標題和筆觸,刊登了涼州王赫連霸的宣戰(zhàn)書以及其要為侄子赫連光報仇的消息。
報道沒有進行任何主觀的評判,只是客觀陳述了事實,但字里行間所透露出的北方軍閥的蠻橫與威脅,卻瞬間點燃了整個嶺南的輿論!
“什么?北方的蠻子要打過來了?”
“為了個不成器的侄子,就要興師動眾來打我們嶺南?還有沒有王法了!”
“怕他個鳥!我們有李總督在,有神機營在,有玄甲軍在!讓他們來!看誰把誰的屎打出來!”
“對!參軍!保衛(wèi)嶺南!保衛(wèi)我們的好日子!”
“我這就去報名!聽說新兵餉銀加倍呢!”
“我家那小子早就想去神機營了,這次正好!”
“買戰(zhàn)爭債券!支持總督大人!打贏了還能賺三倍!”
民情洶涌,非但沒有因為戰(zhàn)爭的臨近而恐慌,反而爆發(fā)出了一種同仇敵愾,保家衛(wèi)國的空前熱情。
李子淵之前推行的種種惠民新政,此刻顯現(xiàn)出了強大的凝聚力。百姓們清楚地知道,是誰讓他們吃飽了飯,是誰讓他們的孩子有書讀,是誰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yè),誰想破壞他們來之不易的好日子,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征兵點前排起了長龍,青壯年們踴躍報名,臉上帶著興奮與決絕。
戰(zhàn)爭債券的認購點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不僅本地商人,就連許多暫留桂州的外地客商,也紛紛慷慨解囊。
戰(zhàn)爭債券這東西雖然是第一次出現(xiàn),但是李子淵解釋的很清楚,這些商人都不是傻子,這玩意不僅是愛國投資,更是一場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當然,前提是,他們也對李子淵和他的軍隊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
整個嶺南,如同一架上緊了發(fā)條的戰(zhàn)爭機器,開始高效地運轉(zhuǎn)起來。
然而李子淵根本沒有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在處理完軍務(wù)后,卻再次換上了那身青布長衫,騷包得如同一個富家公子似的,再次出現(xiàn)在了書坊的二樓。
仿佛明年開春的戰(zhàn)爭,與他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似的。
柳筱筱果然在那里。
她依舊是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臉上覆著輕紗,正坐在靠窗的老位置,神情專注地翻閱著一本……《嶺南官學數(shù)學》。
在她的面前,還攤開著一本筆記,上面用工整清秀的字跡,記錄著一些公式和她的理解,偶爾還會蹙起秀眉,似乎在思考某個難題。
當李子淵的腳步聲臨近時,她仿佛才從知識的海洋中驚醒,抬起頭,看到是李子淵,眼中瞬間綻放出難以掩飾的驚喜光芒,如同夜空中點亮的星辰。
“公子!”
她連忙起身,盈盈一禮,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雀躍。
“您……您真的來了?!?
“閑來無事,想起與姑娘有約,便過來看看。”
李子淵很自然地在她對面坐下,目光掃過她面前的書本和筆記,眼中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贊賞。
“姑娘竟在看數(shù)學?此物枯燥,許多男子都望而卻步,姑娘卻能沉心鉆研,實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