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軒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xù)盯著商執(zhí)聿看了很久,然后伸出小手,用食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那片被紗布覆蓋的地方。
“商叔叔,”他的聲音軟軟的,“這里痛不痛?”
商執(zhí)聿誠實地點了點頭:
“痛。醫(yī)生說了,還要留疤?!?
陸景軒歪著小腦袋,困惑地問:“留疤是什么意思?”
商執(zhí)聿想了想,用小孩子能理解的話解釋道:“就是以后那里會有一道印子,會很難看?!?
陸景軒忽然靈光一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他變得同情:“那不就是變丑了,娶不到老婆的意思嗎?哎呀,商叔叔,你好慘??!”
病房里瞬間安靜了。
商執(zhí)聿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陸景軒在商執(zhí)聿的病房呆到下午才走的。
期間他和商執(zhí)聿也沒太多交流,時不時的問一句,商執(zhí)聿就答復。
而陸恩儀則是在一旁安靜的注視著他們沒插嘴。
直到下午四點半,陸恩儀才起身,輕輕咳嗽了一聲。
“軒軒,我們該回去了。”
“哦,好的媽咪。”陸景軒跑到商執(zhí)聿面前熱心的叮囑說,“商叔叔,我們要走了。你要記得吃藥哦,不要讓傷口感染?!?
商執(zhí)聿伸手輕輕揉了揉陸景軒的頭發(fā):“我會的。”
小家伙點點頭,然后拉著陸恩儀的手,跟著她離開了病房。
回到家后,陸景軒明顯開心了許多。
與此同時,在商家的別墅里,俞清禾正蜷縮在自己的臥室里,淚水不斷地滑落。
她雖然很內(nèi)疚,陸景軒差點在她手上出事,但她從未想過要真的傷害他。
商執(zhí)聿真是瘋了,為了一個不是自己親生孩子的孩子,對親媽下如此重手,簡直是不可理喻。
不過,說到底,還是安煙最可恨。
平時她總是裝作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在她面前喊“俞阿姨”,笑臉相迎,讓她覺得這個女孩像自己親閨女一樣可靠。
可現(xiàn)在呢?
出事后,安煙立刻抽身事外,將所有責任推到她頭上,甚至還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俞清禾越想越氣,胸口發(fā)緊。
“搞不好,想要害那孩子的人就是她!”俞清禾忍不住喃喃自語。
然后越想就越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走了。
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
她要揭穿安煙的真面目,更重要的是,她要驗證陸景軒和商執(zhí)聿的血型一樣,到底是不是巧合。
決心已定,俞清禾擦干眼淚。
第二天上午,她偷偷避開了商執(zhí)聿派來的人,開車離開了別墅。
直奔市中心的一家私家偵探所,準備委托他們?nèi)幼鰀na對比。
同一天地點,陸恩儀結(jié)束了與研究所材料供應商的會談,走出了寫字樓。
剛走到馬路邊,她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只見俞清禾正神色匆匆地走向自己的車。
陸恩儀微微皺眉,她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