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教授是她好不容易攀上的大樹,她還想靠這棵大樹更上一層樓,可廖教授如果一直不吃不喝下去,估計沒幾天就得伸腿瞪眼!
“景明,景明……文慧……”
廖教授口中發(fā)出囈語,姜曉詩知道,這是又在喊他的老婆孩子的名字。
自從上次廖景明跟廖教授因為親媽的事兒吵了一架之后,就再也沒人見過他。
這死孩子,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不管怎么說,廖教授總是他親爹!
現(xiàn)在這個世道就這個樣子,再說廖教授揭發(fā)老婆是有功之臣,如果不是廖景明他媽有問題,廖教授又怎么會大義滅親?
“曉詩,我快不行了,我有些東西,我不給景明,他是個沒良心的,我都給你……”
廖教授稍微清醒了一些,看見姜曉詩,他哆嗦著手說道。
姜曉詩立刻按住廖教授的手,堅持道,“廖教授,我不要你的東西,我只要你能長命百歲的活著!”
她又不傻,廖教授這老頭一輩子最看重自己的名譽,吃喝都是公家的,他自己的東西,無非就是一些破書爛本兒,她要這些東西干啥?
只有廖教授活著,才能發(fā)揮他最大的價值。
廖教授眼眶都濕潤了,自己這輩子算是沒白活,臨死了,還能遇見姜曉詩這樣的忘年交作為知己!
他激動地呼吸急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好,好,你這孩子有心了,我知道,你喜歡徐燃那孩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姜曉詩心中一陣驚喜,把廖教授的手握得更緊了!
“廖教授,謝謝你!”
廖教授說完剛才那句話,仿佛就已經(jīng)耗盡了全部力氣,他虛弱地瞇著眼,“只可惜,我現(xiàn)在吃什么都如同嚼蠟,估計也沒幾天活頭了……景明也不來……”
姜曉詩目光忽然堅定,“我這就再去找鄭喬喬,還有景明回來!”
……
鄭喬喬此時正在值班室接電話。
從西北楞屯子村大隊打來的電話。
聽筒里,楊支書語氣又急又氣,“喬喬,你說,他們怎么能這樣?啥都聽不進去,自己種不出來木耳,還眼紅別人家木耳種得好,說是如果村里如果不能帶著他們一起賺錢,就要向上級舉報,說咱們破壞集體團結(jié),違規(guī)倒賣木耳,投機倒把!”
鄭喬喬聽得生氣又覺得可笑,“你沒跟他們說,會有專家去給指導怎么種植木耳嗎?”
楊支書:“說了??!可他們等不及了嘛!眼看人家能種出來木耳的,都開始收第二茬木耳了,我說讓他們跟著一起學經(jīng)驗,或者一起干活,有一部分人愿意了,還剩下一部分人不愿意,你說廖教授啥時候能來嘛!咱屯子好不容整點掙錢的門路,我真怕他們把這點兒門路也給毀了!”
鄭喬喬啥都吃,就是不吃人家的威脅。
隔著聽筒,都能聽到旁邊除了楊支書之外,還有其他人在場。
她權(quán)當不知道,對楊支書說,“楊支書,現(xiàn)在是廖教授生病了,沒辦法立刻過去。并且,村里又不是沒有木耳成功種植的經(jīng)驗,可以暫時互相學習一下,想掙錢,這點困難還不想克服,那就別種木耳了,還是繼續(xù)種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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