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快來看啊,大朗帶我們進山打死了山君?!?
“害人的惡虎死了,往后大伙再也不用怕了?!?
眾人扛著惡虎返回村后,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
“爹,這是咋回事???”
曹忠本能感覺到不對勁。
昨天都那么晚了,村口依舊圍滿了等待獵人們歸來的鄉(xiāng)親們。
如今才大中午,整個青石村安靜得嚇人。
“師父,要不我進村里瞧瞧?”
石小勇?lián)狭藫项^,產(chǎn)生了和曹忠一樣的擔(dān)憂。
曹德皺起眉頭剛要開口,就見一名村民跌跌撞撞地從村里跑出來。
“大朗,出大事了!”
村民話都說不利索,上氣不接下氣地告訴眾人。
距離青石村不遠的流民村,一夜之間被人給屠了!
“?。?!”
頃刻間,眾人表情呆滯。
官府無能,豪強惡霸橫征暴斂,進而導(dǎo)致各地流民四起。
無家無業(yè)的流亡百姓要么落草為寇,要么就是靠乞討為生,活一天算一天。
前年。
距離此地十多里外,出現(xiàn)幾十名拖兒帶女的流民。
靠著秋后幫人割稻換口吃的。
時間一久,逐漸形成了村落。
與此同時。
聽到動靜的老村長和幾個村老,帶著大批鄉(xiāng)親趕過來。
一個個臉色慘白。
仿佛遭遇禍?zhǔn)虏皇橇髅翊?,而是眾人所在的額青石村。
老村長抓住曹德的胳膊,老淚縱橫道:“畜生啊!龐家簡直是豬狗不如,就因為一斗糧食,殺了整整一兩百人!”
“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曹德聲音沉穩(wěn),目光環(huán)顧四周。
“龐大頭,就是丁文龍那個兒女姻親,他帶著一幫如狼似虎的家丁,把那些流民給屠了?!?
緊接著,一場慘絕人寰的惡行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眾人進山不久,一大群破衣爛衫的孩子逃到青石村。
當(dāng)?shù)睾缽娭坏凝嬕妗?
昨夜晚間帶人包圍流民村。
聲稱自家少了一斗糧食,要求流民們交出糧食。
話沒說幾句,龐家惡奴便開始動手。
“口口聲聲說流民們偷糧,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誰不知道龐家墻高院深,莫說是流民,就算是山賊也很難進入,殺了人,又說什么流民聚眾作亂,危害鄉(xiāng)里,他不得已才下了狠手屠滅所有成年流民。”
老村長話剛講完,石木匠又說起龐家是丁文龍養(yǎng)的一條惡狗。
此舉分明是殺雞給猴看。
曹德面沉如水,一不發(fā)。
“那些逃過來的孩子呢?”
縱然曹德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亂世人命如草芥,豪強惡霸殺人不眨眼的風(fēng)氣,可依舊難掩心頭殺意。
何止是殺雞儆猴。
更是用血淋淋的殺戮,警告官府和各路小地主,小老板。
和丁文龍過不去。
這些人就是下場!
石木匠指著打谷場方向,說道:“都在那呢,村里人看著可憐,給了他們一點吃的,可……可咱們村的日子也是緊巴巴,哪有余糧養(yǎng)活這么多張嘴?!?
聞,曹德大步走向打谷場。
幾十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孩子擠在一起。
大的十一二歲,小的只有五六歲。
臉上掛著淚痕,眼神空洞,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有的在哭,有的孩子連哭都不敢。
死死抓著身邊孩子的衣角。
曹德閉上雙眼,胸口起伏不定。
以殺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