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話音一落,葉舉心頭豁然開朗,他還納悶?zāi)?,這季二牛如何吃了幾口餑餑,就追問他餑餑的來歷?
“都是黑面餑餑,這又有如何的不同?”
葉舉好奇之下,居然打破砂鍋問到底。
季二牛也不瞞著,爽快說道:“邊城人的餑餑,大多生硬,家母的餑餑,是有獨門法子。我小的時候,有個西邊來的游方道人,在我家歇腳,日子雖然清苦,但母親寬厚待人,道人臨走時,教家母一個法子,鹽堿灘上的蓬草,割回來曬干燒灰,然后用草灰放入醒好的面中……”
此一出,葉舉只當是聽了個故事,不料車篷內(nèi)的蔡一,卻是欣喜萬分,道:“我說嬸子的黑面餑餑,咋就如此喧騰,并且少有酸味,原來是這個緣故啊!這樣好了,以后我做餑餑時,就用這個法子。”
突然,葉舉像是想起了什么?
接過餑餑的話題,向季二牛說道:“要是有一天,北防軍中,采用這個方法做餑餑,也是一大幸事,要是那樣,你可被恢復軍籍,就是去不了北防軍的作戰(zhàn)常備軍,入田兵列還是可行的?!?
“大叔有這個門路?”
季二牛的態(tài)度,對此似乎有了一絲熱情。
看來,他在乎軍伍的榮譽。
“門路不敢說,但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葉舉沒有實話實說,但他認為,假如將這個法子推薦給邊軍,葉十三點頭讓季二?;謴蛙娂?,當個田兵還是有把握的。
軍籍,就有一份口糧可領(lǐng),好歹也算是個飯碗。
不過,就眼下,才進入內(nèi)地不足百里,關(guān)于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不便輕易透露給別人的好。
到了京都,想瞞都瞞不住,但也沒必要再瞞下去,畢竟他要以葉家人的身份,按那些名單,一個個去游說串聯(lián)。到踏上京都地界,這些,自然就會對季二牛透露的,畢竟一些跑腿的事,還少不了讓他去辦。
葉舉心里這般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
季二牛見葉舉說得篤定,只是笑笑,眼中閃過的一絲期待,卻又很快黯淡下去,低聲道:“即便能恢復軍籍做個田兵,也不枉我從軍一場,家中雙親日漸衰老,不能讓二老帶著一份屈辱入土。”
蔡一聽了,心中也不免一陣感動,道:“但凡是個正經(jīng)營生,家中二老也就放心了,你父母老年得子,對你的安危,心中甚是放心不下?!?
說話間,不覺中又行了二十里路,三十里鋪驛站快要到了。
過了三十里鋪驛站不遠,就是柳樹縣了,他們就可趕在天黑之前,在柳樹縣找一家客棧歇息一晚。
就在即將經(jīng)過路邊的驛站時候,葉舉瞳孔一陣緊縮,隔著車窗看到,一輛馬車急急駛?cè)塍A站的大柵門,護送著馬車的,卻是十名騎馬的革甲衛(wèi)兵。
他在那十名革甲衛(wèi)兵中,看到了幾個似曾熟悉的面孔。
這些衛(wèi)兵,是香香郡主的衛(wèi)兵,當初在何家大院的時候,他和這些衛(wèi)兵之間,彼此都是見過數(shù)面的。
難道?
是香香郡主要回京都?
這才舉辦完婚禮沒幾天,如何就急著回去?
就在葉舉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停在驛站大柵門內(nèi)的馬車上,下來了一個衣著不俗的女人。
如燕!
怎會是她?
葉舉在銀灘城外的溫泉行宮時,曾經(jīng)見過從京都來邊城,給香香郡主送年貨的如燕。再加上婚禮那天,這個女人陪伴在香香郡主左右,葉舉可是深深地記住了她的長相。
“快走,不然天黑前,就趕不到柳樹縣了?!?
生怕這輛馬車引起如燕和衛(wèi)兵們的注意,驚出了一身汗的葉舉,催季二牛把馬車趕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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