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背上又跳下來幾名追趕者,嘩啦一下手中的長槍,紛紛抵在地上蹲著的人的后腦勺上。
關(guān)口沖出來的一支兵馬也是,手中的弓箭,也齊齊對準(zhǔn)了地上蹲著的人。
這時候,地上蹲著的一名兵卒,恐慌地抬起頭來,指著身邊一名官員裝束的人說道:“他,就是茍啟明,死了的那個就是程進(jìn)。”
“好!”
馬背上舉著長槍的男子,笑道:“把茍啟明給老子綁了,其余人放行,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這筆賬,到時候有人會跟他們算的?!?
放行?
剩下的一十六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依舊蹲在地上抱著腦袋。
“都聾了?”
馬背上的人勃然大怒,吼道:“還想留下來蹭老子的飯?”
這一聲怒吼,讓十六人如夢初醒,趕忙站起身來,互相看了看,確認(rèn)不是聽錯后,小心翼翼地?fù)炱鸬厣系谋?,牽過馬匹,緩緩朝后方退去。被指認(rèn)出來的茍啟明,面色如土,雙腿發(fā)軟,連反抗都沒了力氣,只能任由幾名士兵卒,將他五花大綁捆了個結(jié)實。
馬背上的男子跳下馬來,緩緩走到茍啟明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屑:“屬兔子的?跑得倒挺快,前頭還在絳云樓快活,這就到了虎頭關(guān)想溜了?”
茍啟明低著頭,不敢直視男子的目光,嘴里囁嚅著:“要?dú)⒁獎?,請便!?
“去你娘的!”
話音一落,舉著長槍的男子怒道:“在老子面前稱硬漢?好??!我崔明貴只負(fù)責(zé)緝拿人犯,到了馬成馬副統(tǒng)領(lǐng)的手里,你他娘的怕是連你八輩祖宗的小名都上趕著說出來的?!?
望著一臉木訥的茍啟明,崔明貴又道:“不妨告訴你好了,我軍部的兩個敗類,早已被剝皮楦草,在通天驛鎮(zhèn)街口立木示眾了,老子看你能硬到幾時?”
剝皮楦草?
立木示眾?
被五花大綁著的茍啟明,霎時就抖得像篩糠一樣,眼里不由得閃過一絲恐懼,隨即就垂下了腦袋。
“押回去!”
崔明貴又是一聲暴吼,上來兩名血衛(wèi)軍,直接把五花大綁著的茍啟明,給脊背朝著馬鞍,直接用繩子綁在馬背上。
這綁法,真要命!
隨著馬兒的狂奔,馬背上的人脊椎骨就會被生生折斷。
待血衛(wèi)軍們都翻身上馬,崔明貴拱手向關(guān)口出來的那支兵馬說道:“辛苦了諸位,回去代小弟向穆順將軍道謝?!?
一名將領(lǐng)模樣的人,也向崔明貴拱手道:“不必客氣,大家都是王爺麾下,聽令于王爺?shù)牟渴?,那是大家共同的職?zé)?!?
兩支兵馬的領(lǐng)頭者,相互客套一番,掉轉(zhuǎn)馬頭后各自上路。
那些被放掉了的兵卒們,上了馬后,喪家之犬般的一口氣奔出關(guān)口,繼續(xù)前行了十余里路后,這才敢停了下來在路邊喘著粗氣歇息一陣。
“兩位大人一個死了,一個被抓了,這叫咱們回去如何交差?”
“呸!就你我的身份,只是兩位大人的跟隨而已,還交個屁差,回去如實稟報就是。”
“可嚇?biāo)牢伊?,北防軍殺人如麻,落在他們手里就是不死,那也得脫三層皮不可,沒想到把我們給放了!”
“人家要的是能做主的大人們,就我們這些跟隨的人員,殺了也沒任何意義?!?
“也是,上頭搞鬼,關(guān)我們這些人何干?”
一幫子死里逃生的兵卒們,坐在路邊七嘴八舌發(fā)著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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