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陛下?!笔捨幕⒐硇卸Y。
“免了?!本暗蹟[了擺手,聲音有些沙啞。
他看著蕭文虎,看著這個在瓊林宴上,憑一己之力,挽救了他這個皇帝顏面,也挽救了大乾朝堂的年輕人,眼神里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
良久,景帝長長嘆了一口氣。
“今日之事,讓你受驚了?!?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歉意,和身為帝王的無奈。
“朕……是朕對那個逆子太過縱容,才釀成今日大禍?!?
蕭文虎沉默著,沒有接話。
這是帝王的家事,他一個臣子,多說一個字都是錯。
景帝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是在自自語,像是在對蕭文虎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他走回龍案后坐下,臉上的疲態(tài)更重了。
“太子與滇南勾結(jié),朕早有察覺。”
景帝沒有再做任何掩飾,直接對蕭文虎,說出了這個足以讓整個朝堂都為之顛覆的秘密。
“只是,朕沒想到,他敢如此明目張膽,竟敢在瓊林宴上,就想動手!”
景帝的拳頭,在龍案上重重一捶!
“朕需要一把刀?!?
他抬起頭,雙眼死死盯著蕭文虎,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帝王的銳利和決斷。
“一把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刀!”
“替朕,斬斷這一切腐爛的根!”
蕭文虎的心,猛的一跳。
他知道,皇帝今夜召他前來的真正目的,要來了。
在蕭文虎的注視下,景帝伸出手,在龍案的邊緣,一處不起眼的龍雕上,輕輕按了一下。
“咔噠?!?
一聲輕響。
龍案的側(cè)面,一個暗格悄然彈開。
景帝從暗格中,取出一塊令牌。
那塊令牌,通體漆黑,不知是用什么材質(zhì)打造,入手處似乎能吸收所有的光線。
令牌上,沒有任何圖案,沒有任何文字。
就是一塊純粹的,代表著黑暗和權(quán)力的牌子。
景帝把這塊令牌,推到了蕭文虎的面前。
“此為玄鳥令?!?
景帝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有力,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玄鳥,商之圖騰,生于幽暗,監(jiān)察天下?!?
“見此令,如見朕親臨!”
蕭文虎的呼吸,驟然一滯。
他看著桌上那塊漆黑的令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劇烈跳動。
景帝的手,按在了令牌之上,一雙眼睛,如同鷹隼,牢牢鎖定了蕭文虎。
“從今日起,你,便是朕的玄鳥密探!”
“持此令,你可以調(diào)查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王公大臣!”
“持此令,你可以調(diào)動京城內(nèi)外,一切可動用的力量,包括三法司,禁軍,乃至各地的衛(wèi)所!”
“持此令,你可以先斬后奏!”
“除了朕,你無需向任何人匯報!”
這幾乎是把半個大乾的監(jiān)察大權(quán),甚至是生殺大權(quán),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景帝這是要讓他,做懸在所有官員頭頂上的那一把,鋒利的鍘刀!
“蕭家的冤屈,朕知道?!?
“太子只是個開始?!?
“他背后那些人,那些通敵賣國,蛀空我大乾根基的蛀蟲……”
景帝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冰窖里發(fā)出來的。
“把他們,一個一個,都給朕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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