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統領看著渾身-->>是血,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蕭文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另一條街上傳來。
一隊穿著華麗的護衛(wèi)簇擁著一頂轎子,飛速趕到。
太子陸顯掀開轎簾,臉上帶著夸張的驚訝和關心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蕭文虎的慘狀,又瞥了一眼他懷里被熏得漆黑的包裹,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狠厲。
“蕭大人!”陸顯快步上前,心疼的說道,“這是怎么了?京兆府失火,我一聽到消息就急著趕來,你……你沒事吧?”
他演得很真,就像一個真的在關心下屬的好太子。
蕭文虎看著他虛偽的嘴臉,笑了。
那笑容配上他滿身的血,看著讓人發(fā)毛。
他沒有說話,只是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里,還握著那半截被他硬生生折斷的,帶著狼頭標記的箭。
他將沾滿血污的箭,舉到了陸顯的面前。
“殿下心疼的,是火不夠大,沒把我和這些東西,一起燒干凈吧?”
這話一出口,陸顯臉上的悲痛表情瞬間就僵住了,臉色從白到青。
“你……你胡說什么!”他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
蕭文虎懶得再和他廢話。
他從懷中,掏出了那面“如朕親臨”的金牌。
“讓開!”
金牌一出,沒人敢再攔著。
禁軍統領不敢有半點耽擱,連忙躬身讓路。
蕭文虎抱著證據,一步一步,踏入了宮門。
他每走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一個淡淡的血印。
陸顯站在原地,臉色變來變去,最后還是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他知道,他必須去。
……
養(yǎng)心殿。
景帝剛被大太監(jiān)從睡夢中叫醒,臉上還帶著不快,可一看到被扶進來的蕭文虎,人一下就清醒了。
眼前的年輕人官服破爛,渾身是血,后背一片焦黑,左臂腫脹發(fā)紫,整個人搖搖晃晃,全靠一口氣撐著。
“蕭文虎!”景帝猛的從龍床上坐了起來,“你這是怎么了?”
“臣……叩見陛下。”
蕭文虎掙開郭陽的攙扶,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單膝跪倒在地。
他懷里的賬冊,因為這個動作,滾落在了地上。
“陛下,臣沒辜負您的期望,查到了!”
景帝的目光落在那些差點被燒掉的賬冊上,又看了看蕭文虎的傷,臉色沉了下去。
“說!”
“慶妃一案的幕后黑手,走私違禁藥物,想謀害國公府,再嫁禍給二公主……”
蕭文虎的聲音因為失血而沙啞,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
他沒有控訴,只是在陳述事實。
他一件一件的,將所有證據,擺在了景帝的面前。
“這是三年來,滇南萬順和商號與京城各大黑幫勾結,走私幻蝶草的漕運記錄!”
“這是從刑部尚書王承恩府里搜出的黑賬,記錄了他們分銷藥物,收受賄賂的所有款項!”
“這是從獄中被滅口的張茂手里,找到的半塊玉佩!陛下請看,這上面的龍紋,是否眼熟?”
當那半塊龍紋玉佩被呈上來時,景帝的瞳孔猛的一縮。
東宮的龍紋佩!
他的手,開始微微發(fā)抖。
蕭文虎好像沒看到景帝的反應,他拿起了最后一件,也是最要命的證據。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