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棟被蕭文虎這一番駁斥說得面紅耳赤,卻偏拿對方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傳來:“程兄今日怎么發(fā)了這么大的火氣,這可不像你老兄以往的做派??!”
一名身穿明黃長袍的青年緩步而來,在場眾人紛紛對其點頭示意,可見此人身份不凡。
面對他的詢問,程棟卻是冷哼一聲:“王兄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敢,小弟也是僥幸考得了個榜眼,今日特來赴宴,只是見前方阻塞難行,又聽到程兄正在與人爭執(zhí),所以特來一探究竟,也好為程兄解圍!”
來人巧舌如簧,只幾句話就將自己摘得個干凈,反倒是讓程棟落下了一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形象。
程棟越聽越氣,冷哼一聲,將頭轉(zhuǎn)向一旁,不再與之廢話。
反觀來人,卻是對著蕭文虎抱拳行了一禮:“在下新科榜眼王晁,敢問大人如何稱呼?”
“蕭文虎!”
“原來是新科狀元啊,我還道是誰有這么大的膽量,竟然敢和探花郎過不去,只是蕭兄您這一身穿著,未免太過寒酸,今天畢竟是大喜的日子,要不您還是先換換?”
“難道不換,我就進不了這瓊林苑嗎?”
“進與不進,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還是要讓這兩位仁兄裁斷才行,二位,要參加這瓊林宴可有什么規(guī)矩?”
王晁為人圓滑,見蕭文虎態(tài)度倨傲,難以說服,便又將球踢到了那兩名護衛(wèi)的腳下。
那護衛(wèi)乃是大內(nèi)禁軍,平素里只聽命于皇上。
即便是新科狀元,也不被其放在眼里。
聽得王晁的詢問,他二人當即開口道:“瓊林宴只有四品以上在京官員能夠參與,且要求狀元必須披紅。”
“蕭公子要是想以狀元的身份入宴,就要換上朝廷御賜的狀元紅?!?
“如果是想以官職入宴的話,夜巡司司丞只是從六品官職,您還沒有資格參加瓊林宴!”
護衛(wèi)這話說的甚是決絕,直聽得程棟面上展露笑意,自以為自己搬回了一城。
后方百官車隊也爆發(fā)出了一陣議論之聲,其中有些尤為刺耳,譏諷蕭文虎這是在嘩眾取寵,井底之蛙還敢妄圖一步登天。
大乾建國百年,世家門閥林立,階級已然固化。
無論是身為榜眼的王晁,亦或者是考中探花的程棟,他們都是世家子弟,與這些官員也都存在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如果這次考中狀元的也是一位世家子弟,那他們斷不會如此奚落,譏諷對方。
畢竟世家之間相互掣肘,相互依存,最起碼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可偏偏這次考中狀元的是蕭文虎這種“平民子弟”,是沒有仰仗的一介白丁。
他們的譏諷,既像是在打壓這位新科狀元,又像是在借此機會向王家,程家遞交投名狀。
只是與程棟那沾沾自喜的表情不同的是,在聽到眾人譏諷蕭文虎的時候,王晁眉頭微蹙,明顯面帶不悅,同時目光審視著蕭文虎,似是在期待著對方設(shè)法破局!
蕭文虎環(huán)顧四周,神情輕蔑:“你們,也都認為我蕭文虎進不了這瓊林苑?”
“姓蕭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你就別在這里自取其辱了,乖乖滾回去換套衣服,要是你住得近的話,說不定還能撿到些我們的剩飯吃呢!”
程棟小人得志,甚是狂妄,語之中嘲諷意味強烈,直說的在場眾人哄聲大笑。
蕭文虎不怒不惱,只是-->>冷然說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我蕭文虎就算只穿著這六品官服,今天也一樣能進這瓊林苑,我不僅要進去,還要讓你躬身行禮,眼睜睜看著我進去,你信不信?”
“信?信你個大頭鬼!”
“既然不信,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