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堆著和善笑容,一會幫這個娃娃擦掉鼻涕,一會給那個孩子遞上溫水,忙前忙后,眼神卻像黏在了諸葛瑾身上一般,透著股藏不住的殷勤。
    無腦戀愛感撲面而來,秦猛忍不住笑出聲。
    “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嘿,根生家的小子,倒是好眼光。”王槐也唏噓地咂咂嘴,“諸葛家雖是落難,但到底是書香門第。這諸葛瑾姑娘,模樣性情都是頂好的。”
    “老爺子,”秦猛眼睛一轉(zhuǎn),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王槐,“這事兒,我看有門。您老德高望重,又是看著李恒長大的,這撮合姻緣的美差,非您莫屬啊。”
    “哼,你咋不去?”王保長翻著白眼。
    秦猛拿捏著架子:“你看我這身份,真不合適??!找子壑說這茬,這不是以勢壓人嗎?”
    “哼,我看你小子就是想偷懶,把這磨嘴皮子的事推給老頭子我?!蓖趸睕]好氣地白了秦猛一眼,但捋著山羊胡須的手卻透出幾分意動。
    “行吧,這事兒老頭兒就多幾句嘴?!蓖趵媳iL答應(yīng)下來。隨即又像是想起什么,壓低聲音道。
    “對了,大人,近來繳獲的金銀首飾,有許多精致的‘好貨’,重新熔煉了可惜,讓常九去脫手,沒準(zhǔn)其他州府有貴人癖好獨特,喜歡這調(diào)調(diào)。”
    “想到一塊去了。”秦猛點頭,“這事我回頭會找他細(xì)談。另外,我還有件私事,想請他幫個忙?!?
    “你心里有數(shù)就成?!崩媳iL不再多問。兩人又聊了一會教學(xué)事宜,便在這學(xué)堂外各自散去。
    秦猛帶著王良等親兵,回到官署后院??缮形催M(jìn)門,便聽得里面訓(xùn)練時的呼喝聲此起彼伏。
    左邊空地上是他的親兵隊在操練近戰(zhàn)搏殺。
    右邊則成了“娘子軍”的校場。秦小蕓和王艷兩人站在隊前,正帶著一群婦人女子練習(xí)最基本的持械姿勢。
    而這次,場邊還多了幾名飛虎衛(wèi)的精銳在指導(dǎo)射箭。
    袁飛赫然在列!
    這小子正親自示范,挽弓搭箭,對秦小蕓講解道:“這射箭,不僅手要穩(wěn),呼吸更要穩(wěn),心靜,箭才準(zhǔn)……”
    秦猛看得眼皮微微一跳,卻并未出聲制止,只對身后親兵揮揮手,讓他們自去食堂用飯。
    他則邁步走向正屋,掀開厚厚的棉簾,頓時一股暖意夾雜著淡淡的藥香和墨香撲面而來。
    陳月娘正坐在堂屋的炭盆邊,就著光亮翻閱一本醫(yī)書,不時向身旁的林婉兒請教著什么。
    “月娘,喲!婉兒也在?”
    秦猛出聲招呼,將沾滿雪花的裘絨大氅解下掛好。
    自祭拜父母歸來途中,林婉兒覺得總稱“林姑娘”顯得生分,在月娘首肯下,他便改了口稱“婉兒”。
    “呀,官人,你回來啦?”陳月娘見是秦猛,臉上頓時漾開笑意,放下書本站起身,
    “伙房給你燉的雞湯,一直在灶上溫著,我這就去端來?!?
    “我去!”侍女小蠻自告奮勇,轉(zhuǎn)身就小跑著沖向伙房。
    “秦大哥?!绷滞駜阂财鹕?,斂衽一禮。
    “坐,都坐?!鼻孛蛿[手,走到炭盆邊烤著火,對陳月娘道,“月娘,這幾日風(fēng)雪大,你就在家好好跟婉兒學(xué)習(xí)醫(yī)理,盡量不要外出走動?!?
    “知道啦,官人!”陳月娘柔順應(yīng)下。
    “對了,之前前院吵吵鬧鬧,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哎,這幾個小兔崽子起了沖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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