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撤,快撤!”韃子百夫長見倉皇逃竄的手下,以為堡內有大量伏兵,忙撥轉馬頭,率隊逃竄。
    “烽燧堡危險了!”秦猛心頭一沉,目光掃過四周,恰好看見牛五帶著親兵驅趕著戰(zhàn)馬奔來。
    他沖到踏雪烏騅旁,按鞍飛身跨坐,甩動韁繩。
    “追!斬盡殺絕!”他拎著染血的彎刀,聲音如金鐵交鳴。
    “殺!斬盡殺絕!”王善和牛五等人也紛紛翻身上馬。
    “上馬!跟將軍殺光番狗!”王良厲聲怒吼,領著二十多個還能動彈的戍卒鄉(xiāng)勇登上戰(zhàn)馬,抽打著馬臀,火速沖出鋪門,緊追那道血色身影。
    “快!守住入口,搶救傷兵!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負傷的戍卒什長強撐著起身嘶吼,一邊維持秩序,一邊讓人在鋪堡內吆喝,召集人手來支援。
    ……
    堡外,亡命奔逃的韃子兵們驚魂未定。背后蹄聲如雷,接連有人被秦猛追上,一槍戳死。
    韃子如喪家之犬,死命逃竄……
    雙渦堡烽燧臺巍然矗立在河畔高地上,墻體連土坡高達四五丈,是戍邊軍民賴以生存的屏障。
    原本這里僅有十多名戍卒,負責瞭望、巡邊,自秦猛巡視后,增派了一隊親兵及十多名戍卒。
    由虬髯壯漢常勇統(tǒng)領,在此固守。
    此刻,這座堡壘正面臨建造以來最嚴峻的考驗。
    堡墻之上漆黑一片,毫無火光。
    坡下的篝火與火把卻亮如白晝,黑壓壓的契丹騎兵如蟻群般涌動,數(shù)量不明,至少有數(shù)百人。
    其中大半已經(jīng)下馬,分成一支支小隊,扛著十數(shù)架簡陋卻堅固的木梯,向堡墻發(fā)起沖擊。
    嗖嗖嗖……
    箭矢如飛蝗般從韃子弓手陣中射出,狠狠砸向戍堡的垛口。
    契丹郎君蕭鐵虎是貴族子弟,此次越境不僅為了掠奪人口、糧畜,更要徹底摧毀這座邊陲要塞。
    重現(xiàn)兩年前踏平小南河堡的功績。
    這是軍功,是榮耀,更能證明自己不輸于兄長。
    堡墻上,常勇虬髯倒豎,甲胄染滿鮮血。
    他聲如洪鐘:“弓手壓制敵方梯隊,滾木——放!”
    草原騎兵雖勇猛,卻不擅長攻堅!
    這道四丈高的土石城墻,便是他們抵御韃子的最大底氣。
    常勇奉命接管烽燧堡指揮后,立即加固防御,還命戍卒們外出滾雪球,制作了許多冰雪彈。
    此刻,大大小小的雪球一股腦往下砸去。
    攻城的韃子兵要么慘叫著墜落,要么被砸得腦漿迸裂。
    “該死!”蕭鐵虎立馬于坡下,玄甲鐵盔下目光如炬。目睹手下攻勢受挫,不禁低聲咒罵。
    他年僅二十二歲,卻是契丹新晉將領中最為兇猛的一個。
    兩年前,其兄蕭鐵鷹攻破小南河堡,獲“拔城雄鷹”的美譽。
    如今,他也要用這座邊堡的陷落,為自己贏得“摧城猛虎”之名。
    “郎君,第三波攻勢被擊退了!”
    千夫長斡魯朵策馬來報,面帶憂色,本想勸說“兒郎死一個少一個,沒必要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蕭鐵虎冷笑:“南人撐不了多久。讓兒郎們繼續(xù)進攻,我要在半個時辰內,站在那堡墻上!”
    他記得兄長曾說“攻城需耐心”,但他等不及。
    他要證明,鐵虎之威更勝鐵鷹。
    蕭鐵虎抽調更多兵力加入攻堅,甚至將親衛(wèi)隊也派上了前線。搖曳的火光,映照著他猙獰的臉色。
    ……
    常勇早年帶隊走鏢,還做過常家商隊的護衛(wèi)隊長,走南闖北經(jīng)驗豐富,指揮能力也不容小覷。
    他目光如電,緊盯著坡下火光處韃子兵的調動——敵人并非單純牽制,而是真的要攻打邊堡。
    常勇立刻下令,將所有油料集中使用。燧堡內,隨軍婦人燒著熱水,戍卒們收集碎石混合積雪制作簡易擂石,甚至拆下門板當作盾牌。
    “沸水準備!”常勇吼聲如雷。
    守軍抬來大鍋,將沸騰的熱水潑向攀爬的敵兵。凄厲的慘叫頓時響起,數(shù)名契丹兵從木梯上墜落。
    面對敵軍主攻方向,常勇親自操弩,一箭射穿正在指揮的韃子十夫長咽喉,箭箭不落空。
    他率領的親兵隊輪流休息,以保持體力。傷兵組織民婦搬運箭矢、石塊、沸水,并為傷員包扎。
    “潑火油!”危急時刻,常勇下令。
    戍卒將火油往下方潑灑,一根根火箭隨即射出?;鹩捅稽c燃,迅速蔓延,十來個韃子瞬間化為火人。
    “啊……”慘叫聲刺破黑夜,攻城的韃子驚恐地遠離火海。
    這暫時阻斷了敵軍攻勢,給了守軍喘息之機。
    然而,韃子很快便再次發(fā)動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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