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時妃就被請進訪談間。
訪談主持人是本地頗有名氣的南知簡。
南知簡三十多歲的模樣,外表看起來很知性,但骨子里又有一股剛性。
沉穩(wěn)優(yōu)雅,淡吐不俗。
他的訪談節(jié)目《一季四談》剛推出第一期就一炮而紅。
時妃此次參加的是第二期。
初見南知簡,時妃隱隱覺得似有些面熟,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應(yīng)該只是無意間刷視頻看到的吧。
時妃沒有多想,在他的示意下坐在演播廳的椅子上,與他隔桌相對。
南知簡很擅長啟發(fā)嘉賓,簡單幾句之后便引入正題,時妃與他一問一答,很快進入狀態(tài)。
談到施老時,時妃還是控制不住紅了眼眶。
想到的是他曾經(jīng)對自己的教導(dǎo)。
時妃一字不落地復(fù)述道,“老師說華國的航天技術(shù)比起國來還有很大差距,要我們努力學(xué)習(xí),迎頭趕上。他對我和同樣來自華國的師兄尤其嚴厲,別人能犯的錯,我們絕對不能犯!”
“老師還說,航天技術(shù)要發(fā)展,必須從神壇走向民間,只有民間與國家一起使勁兒,航天才能迎來真正的爆發(fā)!我和師兄之所以會回國成立民營航天公司,就是受了他老人家的啟發(fā)?!?
“我們事業(yè)從起步到現(xiàn)在,每一步都離不開老師的遠程指導(dǎo),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領(lǐng)飛的今天!”
一番話真摯感人,連南知簡都受了感染,面露敬重之色。
訪談室外,徐凌峰負手而立,透過玻璃凝視里面的兩個人。
暖色光暈從各個角度打在時妃身上臉上,將她鍍得分外明亮耀眼,尤其那雙眼,熠熠生輝。
“總被顧殞搶占先機的滋味,不好受吧?”背后輕微的高跟鞋音響起。
兩個月沒見的謝南喬踩著走來,與他并肩而立。
順著他的目光往里看,謝南喬唇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徐凌峰懶懶瞥她一眼,“怎么?謝小姐這次又來做狗?不會這一場又是你替顧殞安排的吧?!?
謝南喬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
這段黑歷史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竟然被徐凌峰知道了!
徐凌峰原本并不知情,上次在養(yǎng)生餐廳吃飯,下樓買熟食時剛好看到謝南喬帶著魚出現(xiàn),后來他們桌上就出現(xiàn)了一盤顧殞做出來的紅燒魚,他便猜出來了。
謝南喬的臉扭了幾扭,不過還是很快壓下火氣,反唇相譏:“徐總何必笑話我?要能做狗,徐總想必比我更想做,奈何時妃連做狗的機會都不給你!”
“咱們都是情場失意者,誰也沒比誰高級?!?
徐凌峰不想和她瞎bb,抬腿往外去。
“徐總!”謝南喬極快叫住他,“如果時妃真被顧殞追了回去,你甘心嗎?”
徐凌峰的腳步陡然頓住,拳頭無聲掐緊。
謝南喬緩緩走近,低頭瞥向他掐緊的拳頭,一字一頓:“顧殞是頂尖的商業(yè)操盤手,只要他愿意,輕輕松松就能猜透時妃想要什么,再把它們送到她面前。”
她朝演播室內(nèi)點點下巴,“你看,這次就是最好的證明?!?
繼而偏臉對上徐凌峰的眼,“徐總,跟他明爭,你沒有勝算!”
“你想干什么?”徐凌峰猛地盯緊謝南喬,像盯一只侵犯了自己領(lǐng)地的獸。
“別緊張,我不會叫你去害時妃。只不過我這人對屬于我的東西十分執(zhí)念,非要到手不可。既然你我目標一致,為什么不合作?”
謝南喬將一張紙塞進他西裝口袋,“考慮一下,我等你消息?!?
說完,踩著高跟鞋走出去。
徐凌峰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出去的背影,又望向鏡頭下明艷動人的時妃,手指不由自主地探向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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