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妃笑笑。
“我只是告訴他,他已經(jīng)二十歲,做了壞事要承擔法律責任?!?
“尤其跟蹤軍人,還騎車挑釁軍人,這兩點足夠他把牢底坐穿?!?
“他要再鬧下去,我會把監(jiān)控交去顧家。看看是你損失大,還是他損失更大!”
“謝謝?!鼻鷥A芝低聲道。
明明是好事,她的心口卻像被刀子刮過似的。
這些顧岷都可以做。
他都沒有做。
因為顧家的恩情她沒臉鬧得家宅不寧,他則恃著她的這份計較粉飾太平。
顧君輝那樣正直的人,怎么生出來的兒子全都這么下作呢?
——
“南喬阿姨,我爸爸說這兩天有事忙,暫時回不來。”
婚房內(nèi),顧承澤捧著一杯水放在謝南喬南面前。
顧殞工作很忙,經(jīng)常不在家。顧承澤一直很獨立,顧殞不在家他也能很好地安排學習休息。
謝南喬的到訪并沒有叫他開心,反而往外望了望。
“南喬阿姨,天這么晚,星月一個人待在家里安全嗎?”
“會不會找您?”
顧承澤其實并沒有那么關(guān)心顧星月,只是不想謝南喬在家里待得太久。
謝南喬已經(jīng)找了顧殞兩天,心焦不已,聽顧承澤說他不在,問道:“他去了哪里?”
顧殞這兩天沒出現(xiàn)在公司,也沒有去基地。
難道他去做什么討好時妃去了?
以前謝南喬從不在乎這些,可現(xiàn)在,顧殞的每一次失蹤都會造成她無止無境的猜測和慌亂!
總輕易把他和時妃想到一起!
顧承澤搖頭,“爸爸沒說。”
他再一次看外面,“星月很怕黑,到了晚上就要人寸步不離抱著,南喬阿姨您不在,只有梁姐姐一個人怕顧不過來?!?
謝南喬終于聽出顧承澤話里趕人的意思,眸光用力一顫。
她這才發(fā)現(xiàn),顧承澤曾經(jīng)一見到她眼里就會閃光。
可現(xiàn)在,他眼底的光沒了!
心臟咚一聲跌落谷底。
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再崇拜自己的?
謝南喬心頭劃過無盡慌亂,腳步踉蹌著走進廚房,對里頭的家政阿姨道:“莫姐,麻煩給我兩杯水?!?
莫姐是顧殞自打時妃離開后請的家政,后來從基地搬回來,又跟著過來了海市。
莫姐裝好兩杯水放在桌上,轉(zhuǎn)頭去洗碗、做衛(wèi)生。
謝南喬在桌前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回到沙發(fā)前,將另一杯水放在顧承澤面前,“晚上喝杯水清清腸胃?!?
顧承澤只想謝南喬能快點離開,想也不想,端起水杯就喝了起來。
謝南喬沉默地看著他喝完,自己那杯卻沒有動。
莫姐打掃完衛(wèi)生,進了房。
顧承澤不用他管,她也不會打擾他。
謝南喬低頭看眼表,終于立起,“我回去了?!?
“我送您?!彪m然對謝南喬的崇拜沒有了,但顧承澤還想保有起碼的禮貌。
只是剛送到門口,他就一下捂住了肚子,“好痛!”
“怎么了?”謝南喬拉門的手一定,緊急回身扶住顧承澤。
顧承澤痛得直不起腰來,光搖頭,說不出話來。
沒片刻,沖進洗手間拉起肚子來。
一連拉了好多次。
從廁所出來時,顧承澤虛弱得只能扶著墻走路。
他額頭上不停冒著虛汗,眼里閃出淚花,幾乎本能地去打時妃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