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殞胸口一滯。
接著唇角就扯了開來。
原來他的妻子說起話來也是可以很刻薄的啊。
“抱歉?!?
時妃不接話。
這種道歉不管有多么誠心誠意,都毫無意義。
該說的話說完,時妃抬步往外走。
一絲拖泥帶水都沒有。
“時小姐!”
時妃走到電梯門口時,何佐追了上來。
“您剛剛冤枉了顧總,他并沒有說不讓以夫妻相稱,當(dāng)初你來公司,他只說把你安排到與他沒什么交集的位置?!?
“是賀助跟我們商量,為了好管束您私自定下的規(guī)矩。”
“包括不給你升級,也是我們這邊決定的,與顧總無關(guān)!”
何佐一口氣說完。
“所以呢?”時妃轉(zhuǎn)臉,淡淡看他。
“你們敢這么對我,不正因為知道他不在乎我嗎?”
何佐:“……”
他滿肚子的不平被時妃這一句話堵得死死的,也才恍然明白,他們那些自以為對顧殞最好的安排,不過是知道顧殞不在乎時妃后的有恃無恐。
時妃走出顧氏辦公大樓。
對面,謝南喬從車?yán)锍鰜怼?
兩人迎面相遇。
最近一連串的事對謝南喬打擊不小,一張臉憔悴不堪,連衣服都沒有往日那般光鮮,卷發(fā)也有些毛燥。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時妃無波的眸子里涌起層層波瀾,謝南喬更是瞪圓了眼。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撞出一片血雨腥風(fēng)。
時妃無聲掐緊了手指。
謝南喬用力一咬牙。
片刻,謝南喬像往日般抬高下巴,倨傲開口,“我知道你做夢都想把我扳倒,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調(diào)查王大至,利用許久哲的父親加壓,自以為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可惜了,我現(xiàn)在依舊完好無損!”
她慢慢湊近時妃耳邊,嘴里盡情吐著殘忍又冷冰的聲音,“希望落空的感覺怎么樣?像不像小時候被打得要死,努力去告狀卻沒人信?”
“又像初中那兒會被霸凌,心有不甘,偷偷帶攝像頭,結(jié)果每次攝像頭都被踩爛的時候?”
“說實在的,我每次看到你那副希望落空的樣子都想笑。”
時妃猛地揪緊她的衣領(lǐng)。
手指繃到極致,指節(jié)青得發(fā)亮!
謝南喬不閃不避,只用嘲諷的眼神勾著她,笑得刺目囂張。
她的對面,裝著高清攝像頭。
就算把時妃氣死,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樣!
時妃的余光也瞥到了攝像頭,深吸一口氣,松了手。
她退一步,拍拍謝南喬的肩,“的確,那個蠢樣子挺好笑的??稍俸眯τ帜睦锉鹊眠^你,為了逃脫刑罰把親媽推出去頂罪!”
“你!”
謝南喬的最痛處被時妃猝不及防刺中,痛得面上一陣扭曲,抬手就朝時妃扇過來。
時妃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反手打她臉上。
啪一聲。
又脆又響!
謝南喬被打得偏過臉去。
時妃甩開她,指指頭頂,“攝像頭拍得挺清楚的,我剛剛在正當(dāng)防衛(wèi)!”
抬腿,離開。
獨剩下謝南喬一人站在走廊下,捂著半邊臉,眼里憤恨的目光幾欲竄出天際!
時妃透過后視鏡看到她的模樣,握在方向盤上的指緊了緊。
只是一巴掌,哪里夠!
謝南喬捂著臉跑進辦公室,腦子里無數(shù)次響起時妃的話:
為了逃避罪責(zé)把親媽推出去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