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殞微微擰了擰牙根,卻也不好打擾兩人。
很快,葉莉就包了一個。
“包得怎么樣?”
時妃點頭,“第一次包,還是不錯的?!?
顧承澤抬頭,看到葉莉的粽子包得歪歪扭扭。
下頭的尖端空空的,上頭的線也綁得不結(jié)實。
突然覺得自己包的比葉莉的好多了,獻寶似地舉起來,“媽媽,我包的呢?”
時妃伸手抽過兩片粽葉,剛好擋住他的粽子,抿唇包了起來。
不給任何反應(yīng)!
葉莉有意倚著時妃哇哇亂叫,“天啦,你這手法真是絕了,怎么能包得這么快,手還這么穩(wěn)?!?
獨留下顧承澤空落落地伸著手,無人問津。
沒等粽子包完,時妃就借著要給小團子做輔食進了屋。
葉純早就買好了兩個小家伙的吃食。
時妃從冰箱里拿出小米、牛肉還有蔬菜,切成小塊放進輔食機里粉碎,煮熟。
顧殞不知何時跟進來,安靜地看著她一板一眼地清洗小米、切牛肉和青菜。
矜貴的臉不似往日那般冷,修長的指伸出兩根按在桌上,“時妃,承澤只是個孩子,對他視而不見不妥吧。”
時妃抬頭,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請自來,也不妥吧?!?
“不是不請自來,是外婆打電話給我,讓我?guī)С袧蛇^來?!?
時妃:“……”
是外婆的意思還真沒辦法趕人。
顧氏父子的到來,不僅沒有為她增彩,反而提醒著她過往的那些不堪。
在他們心里,她的那些卑微的祈求不值一提!
時仲元回來時,也看到了兩個人。
臉黑得像鍋底。
時妃輕輕拉了拉他。
示意他別生氣。
時仲元捏了捏口袋里的體檢表,只能閉了嘴。
口袋里裝的是老太太的體檢表,心血管不好,受不得刺激。
趁著外頭在煮粽子,葉純和傭人把菜端上桌。
外婆樂呵呵地給每個人都安排了位置,“阿元和阿純坐這邊,小妃坐承澤和小殞中間,小莉跟我坐。”
時妃沒有反對,坐了過去。
顧承澤見她坐得這么爽快,也立刻坐過去,生怕遲一秒時妃就后悔了似的。
坐到位置上,又往時妃的位置偏了偏。
媽媽還愿意和他坐一在起,說明還認他,以前說的話都是氣話。
媽媽向來心軟,一定會忍不住關(guān)心他的。
顧承澤覺得,時妃先前不關(guān)心自己,只是沒看到他脆弱的樣子。
只要看到了,就會心疼他,又像以前那樣照顧他。
于是空著碗,也不夾菜,單挑著米粒往嘴里送。
說不出的可憐。
他在等著時妃注意到他,給他夾菜。
顧殞也依坐到時妃的另一側(cè)。
不知道是外婆刻意安排還是怎樣,位置不夠?qū)?,男人的臂似有似無地蹭著時妃的臂。
時妃不理,一味低頭吃自己的。
全程不與顧殞、顧承澤交流。
時仲元也不想理兩人,只招呼時妃和葉莉吃菜。
連疼愛自己的舅爺爺都變成了這樣,顧承澤的心頭一酸,眼睛就泛起了紅。
把頭埋得更深了。
時老太太終于注意到顧承澤和顧殞碗里過分空,忙示意時妃,“快給阿殞和承澤夾菜呀?!?
“自己沒長手?”葉莉翻記白眼。
沒把兩個渣趕出去就算不錯了。
葉純推了推葉莉,暗示她別在飯桌上鬧出什么來。
時妃大大方方點頭,“奶奶,我就夾?!?
伸筷夾了重重一筷子菜,丟進顧承澤碗里。
顧承澤心里一喜,大聲道:“謝謝媽……”
“媽”字還沒吐完,就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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