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襯衣裹著結(jié)實有力的身軀,墨黑的發(fā)頂對著她,只能看到一片冷白的皮膚。
戴表的手微微垂下,幾根手指修長干凈。另一只手在解腕表,動作緩慢沉著,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解表動作都性張力拉滿。
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
顧殞。
時妃怔了下,才想到今晚是顧殞固定每月一次述職的日子。
不過他向來不會住顧家,即來即走,連夜回海城。
顧殞抬首也朝她看來。
但見她濕發(fā)披肩,連睫眸都濕漉漉的,像一只從林中逃出來的小鹿,帶著幾分呆滯看著自己,說不出的無辜甜美。
而微微透明的睡衣下是豐滿的身體,又是另一番妖嬈。
莫名叫他想起一個詞:魔鬼身材,天使面容。
男人喉頭微滾。
時妃醒悟過來,趕緊撿起外套將上半身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男人喉間發(fā)出一聲輕笑,低低沉沉,戲謔意味明顯。
他自如地將腕表放在床頭柜。
時妃盯著他的每一個小動作,“你什么意思?”
“天黑了,睡覺。”顧殞理所當(dāng)然地道。
他本要回去的,但下樓時看到時妃,便跟了過來。
時妃:“?”
他們是離婚的關(guān)系,他竟然還要跟他睡一間房?
這是顧殞的家,她無權(quán)要求他離開。
只好拿起自己的衣物,“我去隔壁睡!”
拉開的門被猛然伸過來的勁臂壓了回去,門呯一聲關(guān)緊。
顧殞上前一步,掐著她的腰將她定在門板上,“往年都不矯情,今晚突然就要去隔壁睡了?”
時妃不敢置信地看著顧殞。
往年不矯情是因為他們是夫妻關(guān)系。
如今離了婚還睡一個房,成何提統(tǒng)?
想來他是怕奶奶知道兩人分房睡又找他麻煩吧。
時妃解釋道:“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跟奶奶說清楚了。”
顧殞嗅著女人身上香香的沐浴露味道,頗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聲,“你想怎么說都可以?!?
他并不知道時妃說的是離婚的事,只當(dāng)她是來找顧家人告狀他搶了她生意。
“父親已經(jīng)訓(xùn)過我,該解氣了?!?
哪怕兩人還是夫妻的時候,顧殞都沒有這么掐著她的腰過,時妃很不習(xí)慣,伸手推他,“走開!”
顧殞不僅沒有退開,反而更貼近一步,用自己的胸口將她壓在門板上。
兩人嚴(yán)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男人垂首,認(rèn)真看著懷里面色微紅的女人,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時妃,從今天開始,我們睡一起吧。”
時妃:“……”
顧殞本就決定回歸家庭,并不打算等完全退出天際才碰時妃。
今晚剛好碰上,又沒有顧承澤打擾,是個最好時機(jī)。
見時妃只呆呆看著自己,只當(dāng)她害羞了,笑笑,低頭吻向她的唇……
啪!
一巴掌打在顧殞臉上。
打得他的臉定在她臉側(cè),眼底的那點(diǎn)旖旎消失個一干二凈。
只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怎么?真打上癮了?”
“看來,奶奶把你慣狠了?!?
時妃一個字吐不出,胸口無盡起伏。
是被氣的。
離了婚還跟她親熱,把她當(dāng)成了什么?
好一陣才罵道,“顧殞,你無恥!”
顧殞眉角微收,更緊地掐上時妃的肩,不讓她離開自己。
“時妃,公是公,私是私,不要把公事上的氣撒在私事上!”
他以為她是因為被搶了衛(wèi)星的事才發(fā)火?
在他心里,她時妃就這么賤?
離了婚還跟他撒潑耍賴,為公事不分場合生他的氣?
時妃又難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