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除了這彌漫的沙域,他已經(jīng)別無他法,哪怕是刀山火海,說不得也只有試上一試了。陸小天雙眼微瞇,開始踏步進(jìn)入漫天翻滾的黃沙之中。
由于橫煉金身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基礎(chǔ),陸小天的身體遠(yuǎn)比普通修士來得強悍,他也有心感受這種黃沙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于是陸小天沒有撐起防御靈罩便走了進(jìn)去。
與其說是黃沙,不如說狂風(fēng)卷挾著大量的沙子。那沙子如同一粒粒長滿尖刺的利刃,幾乎無孔不入,這點攻擊自然無法穿透火蛟鱗甲的防御,只是那些黃沙打在鱗甲上,竟然發(fā)出細(xì)微類似金石交擊的聲音。而臉,裸露在外面的手腳,更是被這些黃沙刮得生疼。
走了不到兩百太,額頭上便被黃沙刮出一道血痕。陸小天眉頭一皺,青丹宮的溫甫說得沒錯,這翻滾的黃沙越深入,破壞力也就越大,他的身體強度,已經(jīng)能直接抵抗極品靈器的攻擊。但依然無法走出兩百太,這黃沙,受此地濃郁的金靈氣滋養(yǎng),竟然有了這般可怕的破壞力。陸小天一咬牙,將靈罩撐了起來。黃沙沒有直接打在臉上,火蛟鱗甲上,讓他身上一輕。只是沒走出多遠(yuǎn),大概是五十多尺的距離,陸小天額頭上便滴下了冷汗。加上之前的步行,一起走了不到兩百丈,防御靈罩在無窮盡的黃沙風(fēng)暴攻擊下,靈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nèi)?,若是再往前行,哪怕是他,也只有死在此地的下場?
不得已,陸小天暫時只有退了回來,站在漫天翻滾的黃沙之外,陸小天面色一陣陰晴不定。想要繼續(xù)深入,按眼下的情形,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煉制大量的回天丹。當(dāng)法力消耗過多時,服下回天丹,用最短的時間回復(fù)法力。但這個辦法是否可取,他也不能完全肯定,越是深入黃沙風(fēng)暴之中,那飛舞的沙子越是鋒利無比。他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回天丹才能走出這里,萬一確定不了方向,在這滾滾黃沙之中瞎轉(zhuǎn)修,回天丹再多,也有被消耗完的時候,如果將靈石都用在催熟回天丹,并且消耗完之后還未能出去,那么他就真的是黔驢技窮,只有被困死在此地了。這個笨辦法也不是太可取。
還有一種,則是將煉體術(shù)提升到一定的境界,至少將肉身強度提升到能直接承受法器的攻擊,不用動用法器,單任肉身的戰(zhàn)力,也能與筑基修士相匹敵。如此將黃沙中路徑稍作摸索一遍,熟悉了黃沙風(fēng)暴之中的地形之后,又煉制了一定的回天丹,體格大幅度增強,如此,才有一線生機,只是將身體的強度提升到相當(dāng)于防御法器的地步這難度并不比一個煉氣修士筑基更容易。而且消耗的時間可不是一點半點,動則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也不無可能。
陸小天神色變幻不定,反復(fù)權(quán)衡之后,他還是決定采取第二種辦法,雖然耗時很長,但總還有些希望。至于第一種辦法,偶然性太大,他并不是那種喜歡將身家性命都放在一場豪賭上的性格。而且他身上還有可以用來煉體的靈草,還有金丹級火蛟的血肉。也許將肉身的力量提升到想象中的境界并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也說不定。
打定了主意之后,陸小天的眼神再次變得清明??磥砟莻€金蠶谷的也已經(jīng)意識到了恐怕只有修煉煉體功法才能穿過眼前根本無法看到底的沙暴。他忽然托起了下巴,又掃向青丹宮與蠻獸宗的修士,既然金蠶谷的有所發(fā)現(xiàn),這六人未必就真的一無所獲。不過反復(fù)思量了一遍,若是強逼這些人打開儲物袋,恐怕這些人也未必會肯,到時候少不得一場大戰(zhàn)。除非他再次動用七星陣,否則難以壓服這些人,只是就算動用七星陣將這里的人殺光,極有可能又會有其他的人被空中的風(fēng)暴卷過來。而他的主副元神同時受創(chuàng),根本無力再與筑基修士爭鋒,到時候便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暫時還是觀察一下這幾人是否有異動吧,修煉煉體功法也不是一兩日能完成的。
有了計較之后,陸小天便有事做了。除了每天從不中斷地服用培元丹修煉之外。他還有大把的時間用來煉丹。在這處絕地,他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暫時也不用擔(dān)心什么無法抵抗的強敵。
結(jié)界內(nèi)儲存的培元丹還有不少,除了試著煉了幾爐筑基中期用的寒楓丹,他又煉制了幾爐回天丹,當(dāng)然,最多的還是用來煉體的貝清丹,洗髓丹,用火蛟血肉與其他靈草混合煉制蛟華丹。
為了更方便地?zé)掦w,陸小天索性脫了稍顯礙事的火蛟鱗甲,袒露著上身,并不撐起防御靈罩走進(jìn)了沙暴之中。尖利的黃砂只要時間足夠,足以侵蝕一些厲害的法器,陸小天走進(jìn)去時,渾身上下被無處不在的黃沙吹打在身上,幾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生疼無比。他很自然地按照煉體功法中的口訣運轉(zhuǎn)法力,抵御著這些不計其數(shù)的黃沙沖洗身體。
“這個家伙竟然還是一個體修!”油滑中年潘新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小天袒露著上身就這樣直接走進(jìn)了漫天飛舞的黃沙之中。
溫甫這個煉氣后期的修士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之前陸小天與金蠶谷斗法的跡象來看,陸小天不僅戰(zhàn)力極強,而且應(yīng)該還是一名傀儡師,這些天雖然畏于陸小天的警告,不敢過于接近,但方圓百里的距離就這么大,對于這些筑基修士而,如同世俗凡人的鄰居一般。這種空曠的地方,他們?nèi)羰蔷痈吲R下,哪怕隔著十?dāng)?shù)里,也能將陸小天這邊的情形盡收眼底。這幾天陸小天煉丹并不避諱他們,溫甫作為一個筑基后期的修士,特別還是出自青丹宮的人。閱歷自然是在場這些修士中最為豐富的。一眼便判斷出了陸小天煉制的數(shù)種丹藥,包括他服用過的寒楓丹,還有見過幾次的貝清丹,有過一面之緣的回天丹。不過蛟華丹他雖沒有見過,但從那驚人的丹藥氣息,憑他一個初級煉丹師的經(jīng)驗,他能判斷那種丹藥絕非凡品。哪怕是他,以前他在青丹宮,也只有在金丹前輩的手里才見識過回天丹。但眼前此人,竟然也能煉制出來,溫甫得出的第一結(jié)論是眼前這個叫陸儀的年輕修士,在煉丹上的造詣,已經(jīng)是中級煉丹師的水準(zhǔn)。哪怕是他,也自嘆弗如。
一個中級煉丹師,在任何一個修仙門派之中,其價值與地位,并不在金丹修士之下。憑著其過人的煉丹本領(lǐng),再想到其手里的丹元法器,如此也算是解釋得通了。
原本中級煉丹師的身份就足夠讓在場這些人瞠目結(jié)舌,可沒想到陸小天竟然還是一個體修。似乎肉身的強度也有了一定的基礎(chǔ),翻遍他們的認(rèn)知,他們都絕難想象到一個年輕修士能在這么多的領(lǐng)域都達(dá)到如此驚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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