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朱寧突然動手,出乎了他的意料,徹底打亂了他所有的盤算。
完全是出于多年習武形成的本能,灰袍老者佝僂的身軀猛地繃直,體內(nèi)一股潛藏的力量轟然爆發(fā)。
他干瘦的雙掌閃電般探出,于間不容發(fā)之際,“啪”地一聲,死死夾住了距額頭僅剩三寸的冰冷刀鋒。
勁力自兩人交手處猛地蕩開,吹得池中藥液泛起漣漪。
下一刻,老者陡然意識到了什么,面色劇變,猛地撒手,就欲抽身后撤。
但已經(jīng)太晚了。
“老不死的,你竟敢騙我?!”
朱寧緩緩將刀抽回,刀身映著他陰沉的臉,眼中暴怒與殺意翻涌起來:
“你不是說自己早已成廢人了么?那剛才這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是哪來的力氣?!”
他踏前一步,聲音冰寒刺骨:
“所以,這內(nèi)景池,你到底是真心實意調(diào)制來給我用呢還是處心積慮,留給你自己恢復功力呢?!”
“都已過去三年了,竟還需三十六日?老不死的,你當真是想拖延時間耍弄于我??!”
灰袍老者又驚又怒,胸口劇烈起伏,枯槁的臉上血色盡失。
他指著朱寧,氣得手指發(fā)抖:
“朱寧!你詐我?!”
“呵呵!”
朱寧已知曉答案,根本不再給灰袍老者出聲辯解的機會。
刀光再起,這一次,不再是試探,而是殺戮。
灰袍老者雖暗中療傷已久,但實力也僅僅恢復了鍛骨境層次,如何能是早已踏入煉臟境朱寧的對手?
一時間,暗室內(nèi)刀氣縱橫,嗤嗤作響。
他狼狽不堪地閃轉(zhuǎn)騰挪,灰袍被凌厲的刀鋒割裂成無數(shù)碎片。
朱寧如戲弄爪下獵物的貓,刀光總在即將觸及要害時微微一偏,只在他身上劃開一道道血口。
不過片刻,灰袍老者周身已無完膚,鮮血汩汩流出,將他幾乎染成一個血人。
“啊——??!”
凄厲至極的哀嚎聲猛然響起,朱寧刀光連閃,精準挑斷了老者的手筋腳筋。
老者身體一僵,隨即像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再也無法站起,只能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痛苦的嗬嗬聲,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來人!”
朱寧冷喝。
厚重的鐵門打開,兩名早已候在門外的心腹手下快步走入,面無表情,手中提著沉甸甸的鐵鏈與鐵楔。
“朱寧你不得好死!”
灰袍老者嘶啞著嗓子想要咒罵,卻只剩下破碎的氣音。
兩名手下動作嫻熟麻利,絲毫不在意老者滿身的血污。
一人粗暴拽起他的手臂,另一人將冰冷的鐵楔對準其掌心,舉起鐵錘——
“砰!”
“砰!”
沉悶的錘擊聲,隨著令人牙酸的骨碎聲響起。
“啊啊”
兩端帶楔的鐵鏈,一端深深釘入老者雙掌,另一端則被牢牢砸進四周堅硬的石壁。
將他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懸掛固定在半空,鮮血順著鐵鏈不斷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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