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找機(jī)會,在裴濟(jì)川用的藥材里,或者他們熬的藥鍋里,加點料!”
皇后輕嗤一聲,咬牙切齒道:
“本宮要讓她派去的人治死人!看她還有什么臉面談仁德!”
與此同時,婉妃的宮中。
她捏著一支金步搖,在鏡前比劃了許久,卻終究煩躁地放下。
皇后倒臺之勢已顯,皇貴妃水仙不僅圣寵無雙,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連宮外都開始經(jīng)營名聲……
自己往日依附皇后,沒少給水仙使絆子,如今……
她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
婉妃喚來貼身宮女,低聲耳語幾句,將一個密封的小竹筒交給她:“務(wù)必……親手交到皇貴妃娘娘信任的聽露姑娘手中?!?
不久后,那個小竹筒便出現(xiàn)在了水仙的案頭。
里面是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只有寥寥幾字:“皇后欲借宮外母族之手,壞娘娘名聲,慎防!”
水仙看著紙條,指尖輕輕敲擊桌面,眸色深沉。
婉妃投誠?
是真心,還是皇后的又一重算計?
她暫且將紙條收起,對聽露吩咐道:
“繼續(xù)盯緊坤寧宮那邊……”
即使,皇后已經(jīng)被昭衡帝厭棄。
但水仙知道,劉家一日不倒,皇后一日不敗。
她,不會掉以輕心!
晚膳時分,昭衡帝再次來到禮和宮。
他眉宇間帶著些輕松。
馮順祥早已將民間對皇貴妃的贊譽,以及裴濟(jì)川那邊初步穩(wěn)住局勢的消息稟報了他。
“仙兒,”他握住水仙的手,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贊賞,“朕今日看到奏報,京城疫區(qū)情況已初步穩(wěn)定,百姓皆感念你的恩德?!?
他輕笑一聲,握緊了她的手。
“得仙兒,實乃朕與天下之幸。”
水仙微微垂眸,輕聲道:“皇上過譽了,此乃臣妾分內(nèi)之事,亦是裴太醫(yī)他們盡心竭力的結(jié)果。”
“若非你力排眾議,堅持派他們出去,又何來今日局面?”
昭衡帝感嘆,看著她燈光下柔和靜謐的側(cè)顏,心中滿是熨帖。
他的心,不自覺地向水仙傾倒……
……
夜晚,寢殿內(nèi)燭火昏黃。
昭衡帝從身后擁著水仙,兩人從剛才的混亂中漸漸平息。
昭衡帝微啞但低沉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仙兒,待此番時疫徹底平息,朝局安穩(wěn),朕欲立你為后之心,更堅?!?
他輕撫著她露在外面的肩膀,感慨地吻上去。
“這天下,這后宮,唯有你能與朕并肩,也只有你,配得上那鳳冠?!?
水仙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里。
兩世為人,冷心冷情的她,在此刻心中亦不免泛起漣漪。
然而,她依舊冷靜自持,心中堅守著初心,
她輕輕回握了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聲音柔順?biāo)扑?
“皇上厚愛,臣妾……惶恐?!?
可她心中卻在冷靜計算著立后之路上的重重阻礙,以及皇后……
一日不除皇后,她亦寢食難安……
第二天,恰逢這日天氣晴好。
水仙帶著永寧在御花園散步,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
永寧已經(jīng)會搖搖晃晃地走路,手里拿著一個昭衡帝特意命內(nèi)務(wù)府打造的七彩玲瓏球,玩得不亦樂乎。
恰在此時,端親王妃領(lǐng)著世子承哥兒入宮向太后請安。
蕭翊瑞雖然被誅,但在太后的堅持下還是保留著親王妃以及世子的名號和待遇。
太后雖病重,更想見到自己的親孫,便召她們?nèi)雽m覲見。
那承哥兒約莫五歲,一身錦緞小袍,被養(yǎng)得驕縱異常。
他一眼就瞧見了永寧手中那光彩奪目的玲瓏球,小眼睛里立刻露出貪婪之色,噔噔噔跑過來,伸手就要搶。
“我的!”
永寧雖小,卻護(hù)食得很,緊緊抱著球不撒手。
承哥兒搶不到,頓時惱羞成怒,竟舉起胖乎乎的手就要往永寧身上打去!
“放肆!”
水仙臉色一沉,疾步上前,一把將永寧護(hù)在身后,同時另一只手精準(zhǔn)地格開了承哥兒的手腕。
她雖未用力,但如今身為皇貴妃的氣場全開,嚇得承哥兒一哆嗦。
端親王妃這才慢悠悠地走過來,不僅沒有責(zé)備自己兒子,反而皮笑肉不笑地對水仙道:“皇貴妃娘娘恕罪,小孩子家玩鬧,沒個輕重。承哥兒不過是喜歡小公主的玩具罷了,娘娘何必如此緊張?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水仙看著委屈的女兒以及囂張的端親王妃,唇邊輕挑了下,笑容卻未達(dá)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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