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離開血衣樓后沒再亂逛,徑直往宗門灶房而去。
他腳步輕盈,思緒飄蕩。
看了看手里的橘子,直接收進(jìn)了儲物戒里。
剛剛和周曉怡說話,沒一會就吃了三五個,一直吃這玩意兒誰受得了?
“小姑娘好像有些惱了?”
趙慶微微搖頭,沒有在意。
小姨要煅神丹,就是沒有,有也是沒有!
不光沒有,還要語刺激她一番,最后再順?biāo)c(diǎn)東西……
趙慶眼中露出笑意。
任你再算無遺策,也頂不住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降維打擊。
主打的就是一個不要臉。
他腦海中浮現(xiàn)那清冷女子的血眸,心神一顫。
能撩就撩,撩不到也不虧。
好飯不怕晚……
·
暮云合璧,落日熔金。
晚秋的壽云山一片荒涼,只能偶爾看到在山腳打柴的幾個雜役。
趙慶目光掃過,沒有停留,直接往末號院走去。
自己當(dāng)初也和他們一樣……
“嗯?。俊?
趙慶的思緒瞬間停滯,姝月凝氣成功了???
他神覺中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家有一道煉氣期的波動,很微弱。
輕輕的摩擦聲中,眼前嶄新的院門被拉開,不見人影。
下一刻,嬌妻瞬間從門后探出,沖進(jìn)了他的懷中。
“夫君!你看我!”
趙慶反手關(guān)門,低頭撫摸妻子的秀發(fā),將她橫抱而起。
王姝月感受著身下的有力臂膀,將嬌軀緊緊地貼在丈夫身上。
“姝月有靈根!夫君!”
趙慶咧嘴一笑:“確實(shí)是煉氣一層了,等我下次見到裴進(jìn)師兄,問問他能不能提前測試靈根?!?
嬌妻輕輕搖頭,道:“我們等明天春天就好,不要去麻煩別人了?!?
她眉眼滿是喜色,兩只小手在丈夫身后相合。
趙慶稍加思索,這樣也行。正好冬天可以把姝月所需要的功法也攢出來。
他微微點(diǎn)頭:“好,那便等明天春天?!?
兩人進(jìn)了臥房,王姝月腳步歡快。
她將窗欞關(guān)合:“夫君今天想吃什么,我……”
話到一半,王姝月動作突然頓住,眼角不知什么時候已流下兩行清淚。
她轉(zhuǎn)身緊緊擁上了丈夫,哽咽道:“趙慶,我可以活很久了對嗎?”
“我不會老死是不是?”
趙慶伸手抹去妻子雙頰的清液:“對,我們可以在一起很久?!?
女子沉默無聲,嬌軀微微顫抖。
過了片刻,她突然如同一只小貓般,扒開丈夫的衣袍一口咬了上去。
留下絲絲縷縷的津液與淺薄的齒痕。
趙慶身體驟然繃緊,感受到側(cè)肩的刺痛。
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記憶浮至眼前。
那是壽云山第一次發(fā)生獸潮的時候,自己帶著妻子躲到了北坊回馬巷……
幽靜的小臥房中只有燭火搖曳。
僅僅有一床一桌。
走動都有些不便。
那晚姝月對著自己又咬又打……
他低頭看看手腕,其上的齒印已然不見。
但少女幽冷的話語音猶在耳。
“你今天出門沒帶護(hù)身符!你想干什么趙慶!”
“別自己騙自己了,你都沒有靈石!”
“我相信你會對我好的?!?
“與夫君同葬云山是姝月最好的歸宿,夫君是仙師,姝月……只恐不能與君白頭?!?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溫順的妻子發(fā)惱……
那時候自己什么都沒有,靈石全都交了房租,只有一個凡人妻子。
而妻子也只有自己。
從始至終,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