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陳北回答他自己是誰,進堡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的趙岳,被堡里的人帶到這里。
還沒喘勻氣的趙岳,搖著手臂,高聲喊道:“七公子,他、他就是鐵城伯!”
……
“來,天氣涼了,請縣令喝茶暖暖身子!”
“…怎的不喝?縣令事先又沒問我是誰,我并非存心欺騙縣令,故意隱瞞自己的身份。”
“趙捕頭,你家七公子,倒和盧縣令,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喜歡鉆牛角尖。”
堡內(nèi),新修建的寬敞會客廳中。
見對面的盧青松遲遲不喝他倒的茶水。
陳北看向一旁候著的趙岳,打趣似的說道。
趙岳尷尬地伸手撓撓頭,不知道該說為好。
緊緊盯著陳北,盧青松將面前的茶一飲而盡,重重將茶杯放下。
對面的,哪里是什么馴服野馬的小小堡兵。
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哪里是什么普通堡民。
一個,是鐵城伯陳北本人!
一個,則是鐵城伯夫人寧采薇!
虧他還自作聰明,想著體察民情,誰知體察到人家正主頭上了!
“老大,以后有你的罪受了!”
“這新縣令脾氣不??!比老子的脾氣都大!”
聽見聲音,盧青松扭頭望去,發(fā)現(xiàn)會客廳的虎皮大椅上,一個年輕士兵坐沒坐樣,隨意斜躺在椅子上。
手里把玩著一把金劍,抽出來又插回去,插回去又抽出來!
盧青松瞳孔一縮,認出了那是天子劍,趕緊站起來,俯身一揖,然后問道
“敢問鐵城伯,他是誰?怎的將長樂公主所賜的天子劍,如此要物,隨意給人把玩?”
陳北說道:“他呀,他是我的結(jié)拜兄弟,甘州飛羽營的校尉李榮,馬匪頭子出身,沒規(guī)矩慣了,縣令大人不要在意。”
“至于天子劍?他硬搶去的,我不讓他玩,他非要玩,我拿他也沒辦法?!?
“不如,縣令大人替我做主?”
甘州飛羽營校尉,李榮!
他自然聽說過,登城的功勞也有他的一份。
不過此人出身不好,又難以管教,是個刺頭,朝中的人都懶得拉攏他。
咔!
重新將天子劍插回鞘中,隨手放在虎皮椅子一側(cè)的劍架上,李榮坐直了身子,一拍大腿:
“大膽!一個小小縣令,能管得住本校尉?”
“姓盧的,別以為你出身范陽盧氏,本校尉就怕了你!”
“本校尉當馬匪殺人截貨時,你還在家玩泥巴,本校尉在戰(zhàn)場上殺狄人時,你還在家抱著圣賢書,搖頭晃腦苦讀呢!”
看向陳北,李榮又道:“老大,看在咱們結(jié)拜的份上我才給你面子?!?
“我之前說的條件,你答應(yīng),我立馬扭頭就走!”
“要不然,我就住在你的堡里不走了!不走了!”
說完,李榮像個無賴一樣又躺了回去,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怎么舒服怎么來。
盧青松坐下,抬手飲了一杯茶,皺眉問道:“條件,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