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長公主府。
今夜宮里有宴會,正在閨房里坐在銅鏡前描眉的長公主,剛剛描完一只眉毛,第二只還沒開始,青鳶便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殿下,長樂公主跳湖了!”
“有無礙?”長公主描眉的手一頓。
終歸是自己的妹妹,長公主不希望蕭玉兒真的出事。
“無礙,被人救了?!?
“誰?”
“小堡長?!?
“嗯?”
長公主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又是武定山的手筆?”
這個時辰,陳北應(yīng)該還在胡家酒樓才對,能進宮碰巧救下跳湖的蕭玉兒,不是武定山故意為之,長公主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青鳶點點頭,“是國公的手筆,國公還把陛下扔進了湖里,折了根柳枝抽著!”
長公主重新轉(zhuǎn)過身子,對著銅鏡繼續(xù)描眉,道:
“抽便抽了,那小子該抽!沈鹿什么反應(yīng)?”
“沒什么反應(yīng),站在一邊,不曾說話?!?
長公主呼出一口氣,“為了推小堡長上位,武定山真是豁出去了,竟連和陛下的父子之情都不顧了,白白便宜了沈鹿?!?
“有所得就必有所失!”青鳶道。
武定山折柳枝抽了蕭玦,以小皇帝的性子,定要記恨武定山,君臣,父子兩人必定會越走越遠,隔閡會越來越大。
相反,蕭玦會更加依賴沈鹿!
“若無事,奴婢告退!”
“嗯?!?
待青鳶走后,長公主依舊對鏡描眉,只是描眉的動作越來越緩,似乎在想對策。
……
御花園,湖邊。
好不容易將跳湖的蕭玉兒救上來,一起跳進湖里救人的結(jié)拜三兄弟,都是累的夠嗆。
紛紛仰面躺在河邊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全身的衣裳早就濕透了。
“公主,您為何要跳—”衛(wèi)凌云的話還沒說完,便發(fā)現(xiàn)被他們救下來的蕭玉兒,趴在陳北身上,臉埋在陳北的胸口上,嗚嗚哭個不停。
李榮撐起身子坐著,在旁有些不忿,明明都跳進湖里救人了,這位公主怎么還區(qū)別對待呢,他的胸口也能趴。
“嗚嗚嗚——”
“你怎么才來呀,你怎么才來呀!”
“你知不知道,我要被旁人欺負死了!你這個登徒子怎么才來呀!”
草地上,陳北只當是一場嬉鬧。
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陳北便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在旁的衛(wèi)凌云和李榮也有同樣的想法。
只見渾身打濕的長樂公主蕭玉兒,趴在陳北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
活像一個……一個,一個受了欺負,找自家夫君告狀的小媳婦。
對,就是受了委屈,告狀的小媳婦!
“蕭玉兒,你作甚,快起來!”陳北皺住眉頭,想要擺脫蕭玉兒,因為他的余光已經(jīng)瞥見,許多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叫旁人看見他和蕭玉兒這般姿勢這般親昵,他長十張嘴也說不清楚,更重要的是,要為蕭玉兒的名聲和清白著想。
可蕭玉兒根本不管這些,緊緊摟住陳北的脖子,整個人像個掛件似的掛在他身上。
“登徒子,你娶、娶了我吧,我跟你回陳家堡,我不要嫁去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