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來之前,盡管做好了小南可能會被拷打的心理準備,但見到牢房中血肉模糊的小南時,她還是不自覺地全身癱軟,險些站不住。
小雙從旁邊的登記處搬來椅子,讓她坐下。
孫禪面色凝重,朝厲北風點了點頭,厲北風走到牢門前,只一下,便將碗大的鐵鎖徒手掰斷。
四月恢復了些理智,連忙和孫禪一起,沖進牢房。
下一秒,她又跑了出來,神色驚恐,跪在門口嘔吐不止。
小雙探頭進去,看見刑床上躺著一個血人,他全身赤裸,四肢無骨一般軟塌塌地蕩在床沿,看體毛,應該是個男人,只是....
這時覽子縮著脖子,從牢房里走了出來,湊在小雙和狗哥耳邊,輕聲說:“一樣的手法,碎骨抽筋,另外....這小子,比小雙還少一個!倆那玩意,全他媽被騸了!”
幾個人將藏小南抬出牢房,孫禪說道:“小雙兄弟,我們掩護,你們想辦法帶小南的....”
孫禪不忍說下去,閉著眼睛嘆了口氣,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帶著小南的殘軀,去昭雪堂,這是令牌?!?
說著,孫禪將剛才發(fā)令的銅牌交到小雙手上,貼耳說道:“去津天金融大廈頂層,找昭雪國際律所的任雪飛,告訴他,活要救人,死要存尸,他看見令牌,就都懂了!”
小雙為難地看了看血肉模糊的小南,欲又止。
孫禪明白他的意思,抬起下巴,指了指四月方向。
小雙見椅子上掩面痛哭的四月,心里酸了一下,點點頭:“放心吧老爺子,我們把人送給過去,就回來接應你們。”
洛山河見狗哥背上了血人,快步擋在面前。
“胡子,受累讓一下!”狗哥說著,側(cè)身往前走,卻被洛山河一把攔住。
“牢里沒有”洛山河語氣冰冷,“我要救的人,不在這兒。”
“你給我讓開!”四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抄起一把刀,指著洛山河,“大胡子,你給我....讓!開!”
厲北風搶先一步,將手中彎刀架在洛山河的脖子上。
洛山河面無表情,沒理會脖子上的刀,而是緩緩將手探入口袋。
“不許動!”蟬會眾人舉起武器,做出戰(zhàn)斗姿態(tài)。
四月見狀,趕忙跑來護住小南。
小侯見情況不妙,連忙拉緊手榴彈保險栓,大喝道:“都別動!我他媽讓你們都別動!”
“各位老少爺們...各位英雄好漢們,咱不至于,咱不至于....”狗哥一邊勸架,一邊輕輕放下小南,隨后拉著覽子和小雙往后退。
孫禪怔怔地盯著洛山河,說道:“洛兵長,你這是何意?”
洛山河抽出手,厲北風剛要喝止,卻見他從口袋掏出的不是槍,而是一支注射器。
“你要干什么?”厲北風問道,又對小侯說,“小侯,你信不信,我抹完你老大的脖子,還能趕在你拉保險之前,砍了你雙手!”
洛山河呲著大黃牙,笑了笑,隨后淡定地說:“別緊張,救人的...”
說罷,他一個閃身,抬手奪刀瞬間,另一只手握就往藏小南身上扎。
好快!厲北風心里一驚,彎肘縮刀的同時,反轉(zhuǎn)刀刃,這才沒被奪了去,不對!
厲北風反應過來,對方只是虛晃一下,真正的目的不是奪刀,而是....
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再看,那針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扎在小南的斜方肌上....
“咳咳....”瀕死的藏小南,突然猛咳一口血,痛苦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