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轉(zhuǎn)向兩位少女,聲音因興奮而略顯急促:“麗質(zhì),你這話可是點醒我了!我們雖不能讓鮮花永不凋零,卻或許有辦法將它的魂——也就是這迷人的香氣留住,制成一種叫做‘香水’的靈液,只需滴上幾滴在腕間、耳后,便能整日縈繞在花香之中,步履生香!”
這聞所未聞的奇妙構(gòu)想,立刻點燃了李麗質(zhì)和王萱極大的好奇與興致。李麗質(zhì)拍著手連連稱妙,王萱雖未語,那雙秋水般的眸子里也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彩。
杜遠向來是行動派,當即就在院子里擺開了“戰(zhàn)場”。他翻箱倒柜地尋來各式器皿——熬藥的銅鍋、盛物的陶罐、用竹管和銅皮勉強拼湊出的冷凝裝置、以及大大小小的瓷瓶瓦罐。
又讓王萱和李麗質(zhì)帶著侍女去盡可能多地采集各類香花,玫瑰、茉莉、初開的梔子、尚存的晚梅……但凡覺得氣味清雅的,都采擷一些回來。
第一次嘗試,他采用了最直接的蒸餾法。將花瓣與清水置于銅鍋內(nèi)加熱,期盼蒸汽能攜走芳香油,再經(jīng)冷凝還原。然而,結(jié)果令人沮喪,收集到的液體量少得可憐,香氣似有還無,轉(zhuǎn)瞬即逝,與期望相去甚遠。
“是不是火候太小,花香未能盡數(shù)蒸出?”王萱在一旁輕聲提出猜測。
第二次,杜遠加大了火候,延長了蒸餾時間。不料,猛火之下花瓣被煮得爛熟黏稠,收集到的液體不僅量未增多,反而帶著一股明顯的焦糊氣,那點可憐的花香早被破壞殆盡。李麗質(zhì)湊近一聞,立刻皺著小巧的鼻子躲開,連連擺手:“這個味道怪怪的,一點也不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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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杜遠轉(zhuǎn)換思路,嘗試古籍中隱約提及的“脂吸法”。他將精心煉制的潔白豬脂均勻涂抹在光滑的琉璃板(已是難得之物)上,密密鋪上一層新鮮花瓣,再覆上另一塊涂脂的琉璃板,仔細密封。
幾日滿懷期待地打開,油脂確乎沾染了極淡薄的香氣,但過程極其緩慢,效率低下,且香氣混雜著油脂本身的味道,并不純粹。
第四次,他想到了利用酒之烈性來萃取。動用了自己反復(fù)蒸餾提純出的高度白酒,將大量花瓣浸泡其中,密封靜置。數(shù)日后啟封,撲鼻而來的是濃烈嗆人的酒氣,那縷微弱的花香幾乎被完全淹沒,得到的更像是一壇味道怪異的花釀,而非預(yù)想中的香精。
一次,兩次,三次……接連的失敗讓院子里堆滿了形制古怪的器皿,空氣里混雜著焦糊、酒糟、以及各種難以名狀的復(fù)雜氣味。李麗質(zhì)初時的新奇興奮漸漸被困惑與氣餒取代,粉嫩的小嘴噘得老高。
王萱卻始終安靜地陪伴在側(cè),默默地清洗著每一次失敗后留下的狼藉器皿,準備好下一次實驗所需的花瓣與材料,她望向杜遠的目光里,沒有絲毫懷疑,只有全然的信任與支持。
“關(guān)鍵究竟在哪里?”杜遠凝視著那些記錄失敗成果的瓶瓶罐罐,眉心擰成了結(jié),“是花瓣的品種與新鮮度?是萃取方法本身的選擇錯誤?還是這簡陋的冷凝設(shè)備效率太低,無法有效收集那極易揮發(fā)的芳香物質(zhì)?”
他深知香水的原理,但要將理論在這大唐的時空里,用這些原始的工具轉(zhuǎn)化為實實在在的“液體黃金”,其難度遠超最初的想象。這場挽留春天的芬芳之戰(zhàn),顯然才剛剛吹響號角,前路依然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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