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協(xié)調了衛(wèi)星進行監(jiān)視,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追兵,但你們仍然要小心?!?
林青海收到了坐標信息,看了一眼平板上那個簡陋的紅十字標記,心中五味雜陳。
他對著電話沉聲說道:“收到,齊大隊,謝謝。”
掛了電話,林青海立刻將坐標輸入坦克的簡易導航系統(tǒng)。
“老王,目標,正東方向三十公里?!?
“火速前往。”
王青山?jīng)]有任何廢話,將油門踩到底,傷痕累累的虎式坦克再次發(fā)出沉重的轟鳴,朝著坐標方向疾馳而去。
坦克內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躺在地板上、臉色如同白紙一般的趙大勇身上。
史大凡跪在他身邊,不停地進行著心肺復蘇,汗水浸透了他的頭發(fā)和衣服,但他不敢有絲毫停歇。
耿繼輝、馮天河、蔡國慶、威爾森,所有人都沉默著,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
他們只希望趙大勇能撐住,一定要撐到醫(yī)院。
坦克在荒涼的草原上行駛了大約十分鐘,林青海忽然命令道:“停車。”
王青山疑惑地停下坦克。
林青海跳下坦克,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和坦克留下的清晰履帶印記。
“不能再開坦克了?!?
“目標太大,動靜也太大,很容易暴露我們的行蹤?!?
“我們必須換交通工具?!?
威爾森皺著眉頭問道:“換什么?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我們去哪里找車?”
林青海的目光投向了遠處地平線上,一個模糊的小黑點正在緩緩移動。
他舉起望遠鏡,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車,來了?!?
那是一輛破舊的皮卡車,車斗里似乎還拉著一些貨物,正慢悠悠地沿著一條土路行駛。
林青海沒有絲毫猶豫,對著其他人說道:“耿繼輝、馮天河,跟我來?!?
“其他人原地警戒,照顧好傷員?!?
三人如同獵豹般沖了出去,迅速接近了那輛皮卡車。
皮卡車的司機是一個當?shù)氐暮谌死相l(xiāng),看到三個渾身是血、手持武器的軍人突然出現(xiàn),嚇得魂飛魄散,差點把車開進旁邊的溝里。
林青海沒有時間解釋,他用槍口示意司機下車,然后留下一些美金作為補償,便和耿繼輝、馮天河一起,將還在昏迷的趙大勇以及其他傷員小心翼翼地抬上了皮卡車的后斗。
“老王,開車。”
王青山跳上駕駛座,發(fā)動了這輛幾乎快要散架的皮卡車。
為了隱藏行蹤,他們不得不放棄了那輛雖然破舊但裝甲厚實的虎式坦克。
皮卡車在顛簸的土路上飛馳,揚起漫天塵土。
半小時過后,一行人終于根據(jù)坐標,來到了那個所謂的拉爾多官方中心醫(yī)院。
然而,當他們看到眼前這座建筑時,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哪里是什么醫(yī)院。
這分明就是一棟破舊不堪、搖搖欲墜的兩層小樓,墻皮大面積脫落,窗戶玻璃碎了大半,門口那個銹跡斑斑的紅十字招牌歪歪斜斜地掛著,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
看著這破舊不堪的“醫(yī)院”,眾人都傻眼了。
這條件,在華國,恐怕連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所的級別都算不上。
史大凡震驚地看著面前這座建筑,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讓他怎么辦?
雖然他是衛(wèi)生員,接受過專業(yè)的戰(zhàn)地急救和外科手術訓練,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里,應該完全沒有能給趙大勇做手術的條件。
他有些為難地看著林青海,聲音帶著顫抖:“海子這地方……”
“能不能再搞些支援?”
“現(xiàn)在大勇最需要的是血漿,大量的血漿?!?
“咱們至少要找個驗血的儀器?”
林青海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看了一眼皮卡車后斗里氣息越來越微弱的趙大勇,又看了看眼前這座比廢墟好不了多少的“醫(yī)院”,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決絕。
他沒有回答史大凡,而是直接端起了手中的自動步槍,大步流星地沖進了醫(yī)院的大門。
“嘿。
你們是什么人?”
“站住?!?
醫(yī)院里立刻沖出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黑人醫(yī)生和護士,看到林青海端著槍闖了進來,為首的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醫(yī)生立刻沖出來,指著林青海大聲質問:“放下武器?!?
“你們?yōu)槭裁匆謽尳俪治覀兊尼t(yī)院?”
“我們受到政府保護。”
林青海沒有時間和他們廢話,他一步上前,直接將冰冷的槍口頂在了那個黑人醫(yī)生的額頭上,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我的兄弟受了重傷,失血過多,現(xiàn)在需要立刻輸血,立刻手術?!?
“馬上帶我去找手術室和血庫?!?
“否則,我不介意讓這里多幾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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