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這是否就是“溫婉”的真名?)。
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酒后胡,并未當真。
第二個被傳喚的是經(jīng)紀人錢如海。錢如海依舊穿著那身昂貴的西裝,
但領(lǐng)帶歪斜,頭發(fā)也有些凌亂,失去了往日的氣定神閑。
當韓笑單刀直入,尖銳地指出劇團真實的財務狀況(并非他之前所的“良好”,
而是實際上已瀕臨破產(chǎn),欠下了多家供應商和銀行的高額債務)
與沈夢山名下那份巨額保險之間的巨大、且不合邏輯的矛盾時,
錢如海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如瀑布般涌出,他用顫抖的手帕不停地擦拭。
他起初還試圖狡辯,說什么投資失敗、市場不景氣之類的套話。
但韓笑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接連出示了探員查到的部分劇團不良資產(chǎn)記錄、催款信函復印件,
以及沈夢山秘密賬戶向“溫婉”匯款的間接證據(jù)。
面對這一連串不容置疑的追問和鐵證,錢如海的心理防線徹底瓦解,
他像一灘爛泥般癱坐在堅硬的木椅子上,聲音沙啞地承認:
自己的確知道沈夢山購買高額保險的事,也清楚劇團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他最初是反對的,覺得風險太大,但沈夢山一再保證這只是“以防萬一”的保障,
并且暗示有“貴人”相助,能幫劇團渡過難關(guān)。
錢如海最終被說服,甚至懷著一絲僥幸,希望保險金真的能挽救他經(jīng)營多年的劇團。
他矢口否認自己參與任何謀殺計劃,哭訴著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
并暗示所有關(guān)于保險和匯款的操作,可能都是沈夢山和那個神秘女人“溫婉”的主意,自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第三個,也是韓笑認為可能掌握著關(guān)鍵現(xiàn)場信息的人——燈光師老周,被帶了進來。
老周是個五十歲左右、身材干瘦、面相老實巴交、甚至有些懦弱的中年男人。
他進門時低著頭,雙手緊張地抓著洗得發(fā)白的工裝褲側(cè)縫。
韓笑改變了策略。他沒有立刻施加壓力,而是像拉家常一樣,
先從舞臺的燈光效果聊起,稱贊老周昨晚表演時的燈光配合得天衣無縫。
老周緊張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然后,韓笑話鋒一轉(zhuǎn),
用非常隨意、仿佛只是確認細節(jié)的口吻說道:
“老周,案發(fā)前,大概八九點的時候,我好像聽誰提了一嘴,
說看到有人影在舞臺總控制臺那邊晃了一下,是不是你當時在調(diào)試設備?”
就這么一個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題,老周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嘴唇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眼神慌亂地左右飄移,
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死死地絞在一起,指節(jié)泛白。
韓笑立刻捕捉到了這電光火石間的極度慌亂。
他沒有繼續(xù)追問,只是用那雙淺褐色的眼睛,
平靜卻極具壓迫感地注視著老周,仿佛能看穿他內(nèi)心的所有秘密。
沉默在空曠的排練廳里蔓延,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
汗水從老周的額角滑落,滴在陳舊的地板上,發(fā)出幾乎微不可聞的“滴答”聲。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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