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守衛(wèi)面面相覷,眼神復(fù)雜。
韓笑收起借據(jù),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帶著無形的壓力:
“王德發(fā),昨晚金庫出事前,你最后一次巡邏結(jié)束,
是不是一個人留在值班室…‘打掃衛(wèi)生’來著?
還特意…擦了金庫門口那塊地磚?擦得…挺亮?。俊?
王德發(fā)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神徹底渙散,充滿了絕望。
他猛地抱住頭,發(fā)出一聲壓抑的、如同野獸般的嗚咽:
“我…我也是被逼的…我不干…他們…他們會殺了我全家??!”
“他們是誰?”
韓笑的聲音如同冰錐,刺破王德發(fā)的心理防線。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王德發(fā)涕淚橫流,
“就…就是…有人…有人把信…塞進我制服口袋…讓我…讓我在巡邏后…把值班室門口…
特別是金庫門檻那塊地…擦干凈…說…說會有東西掉下來…讓我清理掉…別留痕跡…
還…還讓我記清楚老李和小張每次去廁所、泡茶的…具體時間…差幾分鐘都要記準…
說…說錯一點…就…就…”
他再也說不下去,只是絕望地搖頭。
“信呢?”
韓笑追問。
“燒…燒了…看完就燒了…不敢留…”
“什么樣的信?”
“就…就是一張紙…沒寫字…就…就有…有那種…
花紋…像…像水印似的…看著…看著就沒擰包br>王德發(fā)的聲音帶著極度的恐懼。
暗紋信紙!韓笑眼中寒光一閃,與林一在更衣室發(fā)現(xiàn)的一模一樣!
“擦地…清理痕跡…記錄時間差…”
韓笑心中瞬間串聯(lián),
“竊賊利用了守衛(wèi)巡邏的時間差,王德發(fā)負責(zé)清理進出痕跡(泥點、纖維)!”
他立刻追問:
“昨晚!你擦地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東西?比如…泥點?或者…一小截麻繩頭?”
王德發(fā)茫然地搖頭:
“沒…沒有啊…就…就是有點水漬…我…我都擦干凈了…”
韓笑眉頭微蹙,泥點被清理了,但王德發(fā)似乎沒注意到纖維?或者…竊賊進出時極其小心?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林一站在門口,他換下了沾滿灰塵的外套,但金絲眼鏡后的眼神依舊銳利如常。
他手里拿著一個玻璃小瓶和一個證物袋。小瓶里是微量的油脂樣本,證物袋里裝著淡黃色的花粉顆粒。
林一的目光掃過崩潰的王德發(fā)和神色凝重的韓笑,聲音平靜無波:
“花粉樣本需要比對。我需要上海所有大型溫室花房、苗圃的植物名錄,
尤其是…培育稀有熱帶、亞熱帶花卉的場所?!?
韓笑立刻會意:
“尤其是…和銀行高層沾邊的?”
林一點頭,目光轉(zhuǎn)向王德發(fā):
“還有他。帶回去,單獨問話。他知道的,不止這些。”
林一的目光落在韓笑身上,兩人眼神交匯,無聲的信息瞬間傳遞:
管道已通,守衛(wèi)有鬼,花粉指路,暗紋如影。
金庫幽靈的輪廓,在廢棄管道的低語和人性貪婪的喘息中,正逐漸顯形。
而那張沒有文字、只有詭異花紋的暗紋信紙,
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纏繞在每一個知情者的脖頸上。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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