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喜歡陛下賞的銀子。
不燙手,花著穩(wěn)妥?!?
他目光轉(zhuǎn)冷。
“去。
立刻提審武之望和劉旭。
把那窩螞蟻一個不剩地全刨-->>出來?!?
萬花樓被抄后,門可羅雀。
這讓魏小賢極其不滿。
他下令,按照之前的供詞,挨家挨戶地去送請?zhí)?
因此,南直隸的百姓對他的看法越發(fā)篤定。
這人就是奔著錢來的。
而那些曾經(jīng)畫押簽供的倒霉蛋,收到“請?zhí)焙?,一個個硬著頭皮再度踏進萬花樓。
當(dāng)他們進門后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賭場。
寶官是東廠番子,莊家則是魏小賢。
那些被逼接客的女子如今成了侍女。
那塊插在柱子上的掌刑令牌依然還在。
沒人敢贏。
一盞茶十兩銀子。
一盤點心五十兩。
水果一盤一百兩。
這是硬性消費,不點不行。
侍女端茶倒水必須要給小費,五兩起步。
這消息傳到周希圣等人耳中,三位大佬會心一笑。
在他們眼里,魏小賢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
竟然貪得如此直白粗俗。
不過倒也好掌控。
幾日后,應(yīng)天府丞被正式定罪。
大量證據(jù)被魏小賢直接送到應(yīng)天府尹衙門。
周希圣等人對他的行為毫無阻撓。
因為魏小賢處理得剛剛好。
所有罪責(zé)全扣在應(yīng)天府丞身上,牽連的也只是些不痛不癢的小角色。
隨后便輪到武之望。
萬花樓女子與童男童女的來歷被徹底公之于世。
他們是皮島逃難來的遼東遺民,被武之望這些畜生賣進了青樓。
明刊把消息連夜印發(fā),整個南直隸群情激憤,人人要求嚴(yán)懲武之望。
隨著武之望落網(wǎng),暗地經(jīng)營多年的牙市也被連根拔起,波及上萬人。
魏小賢的名聲隨即迎來反轉(zhuǎn)。
周希圣等人對此并不在意,
這本就是他們送給魏小賢,向皇帝交差用的。
可能是被百姓捧得有點飄了,魏小賢當(dāng)著眾人大手一揮。
“放心,應(yīng)天府從今天起,連只偷糧的耗子都不會再有?!?
他還真做到了。
從地痞流氓到狡猾商賈,見一個抓一個。
奇怪的是,應(yīng)天府尹衙門對此全力配合。
南直隸大佬們也暗中助推。
幾股勢力都明白,皇帝覺得南直隸有問題,那就必須查出問題。
問題越多,殺的人越多,皇帝才越滿意。
魏小賢也很識趣,只動五品以下的小官和市井惡棍。
既不傷筋骨,又能換來百姓的歌功頌德。
能把殺人做到讓全體官員滿意,又毫無危機感的。
只有他魏小賢一個。
他收了余懋衡送來的十萬兩銀票和宅院。
又看上了余斟酌剛納的小妾。
余懋衡只能奉上。
隨后他又看上蔡思充的孫女。
蔡思充死活不肯,最終塞了十萬兩銀票才算息事。
更夸張的是,他和周希圣的兒子關(guān)系極好。
這位少爺親眼見過魏小賢替老鴇“療傷”的全部過程。
對魏小賢崇拜至極。
就這樣他順利打入了應(yīng)天府核心。
并承諾,找機會干掉祝以豳和東江毛文龍。
與此同時,崇禎收到了他的奏報和一本賬簿。
詳細列明了他收了多少銀子。
官員貪了多少銀子。
奏折的最后一句尤為扎眼。
“應(yīng)天羽林三衛(wèi)不可留?!?
……
崇禎元年二月十五。
一輛馬車帶著十余隨從進入南直隸。
顧秉謙坐在車中,看著熟悉的風(fēng)景,心中升起陣陣感嘆。
他的祖籍就在蘇州府昆山縣。
而如今南直隸即將被裁撤,以后應(yīng)該叫,江蘇省昆山縣。
外人以為他的仕途到此為止。
但顧秉謙清楚,自己能當(dāng)內(nèi)閣大臣靠的是魏忠賢。
而魏忠賢看似失勢,卻從未真正被陛下拋棄。
八大晉商覆滅、藩王被削、朝臣倒臺,都有魏忠賢的影子。
如今魏忠賢在遼東督餉,遼東大營整頓得井井有條。
這怎會是失勢之象?
陛下裁南直隸、分湖廣,未來官缺無數(shù)。
此時將他派來應(yīng)天,顯然另有重用。
四省巡撫之職,他未必沒份。
剛進南直隸,他便收到一封信。
信中詳述魏小賢在應(yīng)天的所作作為,以及南直隸眾官對此的態(tài)度。
看完后,顧秉謙失笑,將信遞給劉澤清與賀人龍。
“你們的機會來了。
周希圣與東廠走得太近,這是與虎謀皮。
應(yīng)天羽林三衛(wèi)已無存在必要,而最適合的人選便是你們?!?
劉澤清、賀人龍大喜過望,當(dāng)即表態(tài)。
“往后全憑大人吩咐。”
當(dāng)晚一行人借宿破廟。
剛落腳,另一伙人也走進廟中。
領(lǐng)頭之人便是曹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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