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眉頭緊皺,八大晉商賄賂朝廷、扶持勢力,養(yǎng)敵二十余載,方才讓建奴兵強馬壯,不斷回血。
“皇爺息怒,奴婢還查到,八大晉商背后還有一股更大的勢力。”
崇禎抬眼,寒光直射。
“誰?”
魏忠賢的聲音極低,“曲阜孔家?!?
崇禎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沉。
這個家族,龐大而顯赫,財富驚人,世人皆知。
圣裔頭銜傍身,他們得享的特權(quán)遠超常人,朝中大臣對他們更是推崇備至,關(guān)系親密無間。
可當清軍入關(guān)時,衍圣公孔胤植率先上表歸順滿清,還欣然接受冊封,名曰“務(wù)實”。
顯然天啟也曾打算對這些商賈動手。
只可惜最后一步功虧一簣。
歷史書上的崇禎對此全然不知,他一直認為,大明的混亂根源在于閹黨。
干掉閹黨,就能撥亂反正,一切便能恢復(fù)秩序。
殊不知,暗中掌握力量的東林黨,遠比他想象的可怕。
閹黨雖然受人唾罵,卻是制衡東林黨的唯一砝碼。
“朝堂之上與八大晉商勾結(jié)的是何人?”
“回皇爺,密切往來的有:吏部侍郎李建泰、工部尚書薛鳳翔、禮部侍郎錢謙益、南京戶部大學(xué)士錢龍錫……還有京營掌印提督成國公朱純臣,以及……國丈周奎。”
崇禎聞,怒極而笑。
李建泰,山西人,崇禎十六年派他鎮(zhèn)壓李自成,臨行前崇禎親自送行。
可這賊子剛到河北一聽清軍來襲便撒腿而逃,退守保定。
后投大順,再投滿清,起兵反清又被干掉。
薛鳳翔,歷史記載不多,但能在那個風(fēng)高浪急的時代不依附任何派系登上工部尚書,人品如何不而喻。
錢謙益,無需多。
錢龍錫,東林黨頭目之一,卻在崇禎元年后進入內(nèi)閣,參與北方戰(zhàn)事甚多。
朱純臣,明初朱能后人,世襲頂級勛貴,京營掌印,名義上比提督京營的英國公更高。
然而李自成入北京,他開城迎闖王,后被殺抄家,家資數(shù)百萬。
至于周奎,皇后周氏之父,原本南直隸蘇州小商販。
借女兒搖身一變,成為崇禎老丈人。
極度貪財吝嗇,卻有著圣裔的特權(quán)。
崇禎提出捐銀助戰(zhàn),他一文不出,只讓百姓捐。
李自成入城后,他又把太子獻上邀功求保,結(jié)果被劈,家財抄出八十萬兩。
崇禎冷笑,“好啊,我大明果然富庶無邊,能人輩出?!?
說完看向魏忠賢,“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凈!”
魏忠賢躬身,聲音堅定,“皇爺,奴婢雖為閹人,毛病眾多,但家國大義奴婢是知曉的?!?
魏忠賢這點倒是沒說謊,他對文人極端仇視,對軍人異常崇拜,而對商人則有種病態(tài)的仇恨。
魏忠賢繼續(xù)陪同崇禎漫步,“皇爺,先帝已打算整頓京營。
太祖、成祖時期京營二十五萬,戰(zhàn)力極強。
而今在冊十五萬,據(jù)奴婢探查,最多不過六萬,多為老弱。
動京營必然沖撞京中勛貴……先帝欲舉措,奈何無人可托?!?
崇禎嘆息。
他明白,天啟想做的事情太多,也太狠,既要清朝臣,也要震懾勛貴,若無人可用,一切只是空談。
可他不缺人,他已選定在陜西掌后勤的洪承疇和青出于藍的周遇吉。
這就是他的底氣,他知道誰能用,如何用。
更知道誰……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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