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白蓮教又敗了?!”
宛平縣外禁軍行轅內(nèi),魏國公徐鵬舉聽到斥候傳回白蓮教再度兵敗大興縣的消息,驚得從虎皮交椅上猛地站起,臉色瞬間由青轉(zhuǎn)黑,額頭青筋暴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胸膛劇烈起伏,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恨不得立刻提刀殺進白蓮教大營,揪住那個裝神弄鬼的圣女問問,她到底是怎么統(tǒng)兵的?!
幾十萬人啊,還穿著自己“送”去的精良盔甲,居然又一次被蘇無忌區(qū)區(qū)萬余人打得屁滾尿流?!
這簡直是一群扶不上墻的爛泥!不,連爛泥都不如!
旁邊英國公張維賢的臉色也同樣難看,他強壓著驚怒,追問斥候道:“到底怎么回事?白蓮教得了甲胄和盾牌,理應(yīng)戰(zhàn)力大增,怎會又敗得如此之快?蘇無忌用了何法?”
那斥候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稟道:“回國公爺,具體情形……小的也未親見。只聽得潰退下來的白蓮教眾瘋瘋癲癲地嚷嚷,說……說什么那蘇無忌是神仙之徒,會召喚天雷!攻城之時,憑空炸響驚雷,地動山搖,火光沖天,把他們炸得人仰馬翻……他們都說是有神仙顯靈助那蘇閹狗,這才輸了……”
“放他娘的狗臭屁!”徐鵬舉再也忍不住,“砰”的一腳踹翻身前的案幾,筆墨紙硯灑落一地!
他狀若瘋魔地咆哮道:“神仙?雷法?虧他們說的出來!那蘇無忌要真是神仙,早就一道雷劈死你我,還用得著守城?!分明就是那白蓮教一群蠢豬找的借口!”
“一群烏合之眾!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就是幾十萬頭豬排隊讓蘇無忌砍,也能把他累死!結(jié)果兩次都被蘇無忌打的大敗而歸!廢物!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物!白費了老子送去的裝備!白費了老子的一片心血?。。 ?
他氣得在營帳內(nèi)來回疾走,如同一頭焦躁的困獸。接連的失敗,讓他意識到依靠白蓮教這群烏合之眾去殺死蘇無忌的計劃,恐怕難以奏效了。再拖下去,萬一蘇無忌真創(chuàng)造奇跡守住了大興縣,甚至反擊得手,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娘的,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本以為培養(yǎng)白蓮教能滅了蘇無忌!沒想到倒反給蘇無忌立功勞了!
這他娘的,跟誰說理去!
張維賢相對冷靜一些,但眉頭也擰成了疙瘩,憂心忡忡地問道:“鵬舉兄,事已至此,怒也無用。白蓮教不堪大用,我等如今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坐視蘇無忌殲滅白蓮教,以少勝多,立下這不世之功?”
“這么一來,他怕是要成為當世名將,騎在我們勛貴的脖子上拉屎拉尿了!”
徐鵬舉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爍著狠毒與瘋狂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既然指望不上別人,那就我們自己來!這白蓮教是既然一群蠢豬,那就不能讓蘇無忌搶了功勞!這功勞,絕不能落到那閹狗手里!必須落在我們手中!”
“為今之計,只有我們出兵!搶先滅了白蓮教!”
“啊……?我們?!這這這……是不是有些危險啊。白蓮教畢竟還有這么多人……”英國公聞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敢。
別看他們之前砍自己人砍的這么兇,但俗話說得好,內(nèi)斗內(nèi)行,外斗外行。
他們勛貴傳到他們這一代都兩百年了,個個過得都是錦衣玉食,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日子。
讓他們爭權(quán)奪利,我們無比擅長。但讓他們真的打仗,他們還真有點慫。刀劍不長眼,萬一自己受點傷,那可怎么了得啊!
再說了,白蓮教畢竟有幾十萬人呢!
萬一他們打不過蘇無忌,但能打得過他們勛貴呢?
那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無妨,我有一計,可滅白蓮教如滅土雞瓦狗!”魏國公嘴角翹起,得意的道。
隨后,他走到張維賢面前,壓低聲音,語氣森然:“我徐家老祖隨著太祖皇帝開國建功,立下赫赫軍功,并且留下了一部祖?zhèn)鞅?!?
“在這祖?zhèn)鞅鴷校涊d有一條絕戶毒計!可收集病死,戰(zhàn)死之人及牲畜的腐爛尸身,特別是那腐爛生蛆的老鼠,投入敵軍依賴的上游水源之中!尸毒污染河水,敵軍飲用之后,不出數(shù)日,必生大疫!輕則上吐下瀉,渾身無力,重則高燒不退,遍身黑斑,乃至相互傳染,死者十之三四!待到敵軍疫病橫行,軍心渙散,戰(zhàn)力全無之際,我軍再以逸待勞,開城出擊,必能-->>一舉蕩平數(shù)十萬敵軍!”
他越說越激動,眼睛越亮,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場景道:“屆時,這擎天保駕,掃平數(shù)十萬叛軍的不世之功,便是你我二人的!之前我們縱容白蓮教,乃至贈送甲胄之事,在這潑天功勞面前,誰還敢提?誰敢查?!一切都會被掩蓋下去!”
張維賢聞,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發(fā)白:“此計威力倒是可以,但是……未免太過……歹毒了把!畢竟據(jù)探報,白蓮教駐地附近,唯一的水源便是那條清水河。若在上游投毒,下游……下游還有不少村莊百姓,也依賴此河飲水灌溉,這……這要波及多少無辜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