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我們中計了!”沖入王宮的淵凈土黨羽驚恐地大叫。
那三名叛變的侍衛(wèi)統(tǒng)領,一人當場被格殺,一人見勢不妙想要逃跑,被亂刀砍死,最后一人則面色慘白,跪地請降,卻也被毫不留情地斬殺。
高藏王被眼前的血腥廝殺嚇得魂飛魄散,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被那名老內(nèi)侍和幾名忠誠的宮女勉強扶住?!巴炅恕炅恕彼哉Z,面無人色。
這場由淵凈土精心策劃的政變,在淵蓋蘇文的絕對實力和精準情報面前,如同紙糊的堡壘,頃刻間土崩瓦解。
淵凈土本人在府中被大室明親自率軍攻破,他手持長劍試圖抵抗,被亂箭射成了刺猬,首級被割下。
參與密謀的宗室、貴族府邸,在同一時間遭到了清洗。
軍隊破門而入,不分老幼,盡數(shù)屠戮,府庫被抄沒,女眷充入官奴。平壤城內(nèi),一夜之間,數(shù)十家貴族門第血流成河,哭喊聲直到天明仍未完全平息。
王宮內(nèi)的戰(zhàn)斗也很快結束。所有參與叛亂的侍衛(wèi)和被牽扯進來的宦官、宮女,全部被就地處決。鮮血濺滿了宮殿的玉階和廊柱,在冰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
高藏王被“保護”了起來,重新軟禁在寢殿,外面加派了雙倍的守衛(wèi)。
他瑟縮在床榻角落,聽著宮外隱約傳來的搜捕和慘叫聲,渾身冰冷,仿佛靈魂都已經(jīng)離體。
天亮時分,風雪漸歇。
平壤城的街道上,血跡尚未完全清理干凈,一隊隊士兵仍在巡邏,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肅殺之氣。
淵蓋蘇文“病愈”現(xiàn)身,在莫離支府升堂。他聽著大室明等人關于昨夜清洗行動的詳細匯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參與謀逆者,共計三十七家,主犯皆已伏誅,其余人等按律處置。共查抄錢帛、糧秣、田產(chǎn)無算?!贝笫颐鞣A報道。
“嗯?!睖Y蓋蘇文淡淡應了一聲,“將淵凈土等主犯首級,懸掛于城門示眾。
布告全城,其勾結宮中宵小,意圖謀反,禍亂社稷,現(xiàn)已伏法。敢有再叛逆者,同此下場!”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令人戰(zhàn)栗的寒意,通過布告和口耳相傳,迅速傳遍了平壤的每一個角落。
經(jīng)此一夜,高句麗王室勢力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再也無人能挑戰(zhàn)淵蓋蘇文的權威。他以鐵血手腕,用無數(shù)的人頭和鮮血,暫時焊牢了平壤城內(nèi)部的裂縫。
然而,站在莫離支府的高臺上,望著這座被血腥洗禮后異常安靜的城市,淵蓋蘇文心中并無多少喜悅。
內(nèi)部的反對聲音是被壓下去了,但代價是國力進一步削弱,人心更加離散。
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的威脅,從來不在城內(nèi),而在北方。
那個名叫大唐的巨獸,正在遼東舔舐著爪子,它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平壤。
平壤的這個冬天,在內(nèi)斗的血色中,似乎格外漫長而寒冷。
活下來的人,無論是勝利者還是僥幸逃生者,心中都籠罩著一層難以驅散的陰霾。高句麗的命運,在內(nèi)部的自相殘殺中,似乎已經(jīng)走向了無可挽回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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