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他心生一計,決定先不回家,而是繞路去了東市。
在一隱蔽的茶館內,他找到了昔日暗中布下的密探。
侯君集低聲吩咐:“盯緊張亮,此人必有蹊蹺,還有,留意他是否與魏王有勾結。
記住,行事要隱秘,不可打草驚蛇?!?
密探領命而去,侯君集望著其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張亮,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定叫你萬劫不復!”
罷,他拍馬揚鞭,直奔賀蘭楚石府邸而去。
賀蘭楚石此刻還在迷惘,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岳父和太子,一邊是受到威脅的妻兒
這讓他很難抉擇。
其實他心里清楚,無論他是否按那個人說的去做,最后自己結局都是一死!
現在的他,只希望那人能夠遵守諾,不去傷害他的妻兒
正想著,卻聽見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抬眼一看,只見自己的岳父侯君集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侯君集的臉色鐵青,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
賀蘭楚石猛地一驚,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心中暗暗叫苦,不知是哪里又惹惱了這位性情暴烈的岳父。
侯君集一步一頓,逼近賀蘭楚石,沉聲道:“楚石,為父問你,最近可有陌生人找你?”
賀蘭楚石心頭一顫,眼神閃爍不定,強作鎮(zhèn)定道:“岳父大人,并無此事啊,最近府上未曾有陌生人拜訪!”
侯君集冷笑一聲:“哼!你以為為父不會防著你嗎?你府上管家都是我給你挑的!
這院內有什么風吹草動,你以為我不知道?”
賀蘭楚石聞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侯君集目光如炬,緊盯著賀蘭楚石:“楚石,你身為我侯君集的女婿,竟敢背著我勾結外人,企圖對太子不利!今日你若不從實招來,休怪我無情!”
賀蘭楚石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顫抖著聲音道:“岳父,我…我也是被逼無奈?。∧侨送{我妻兒性命,我不得不從!”
侯君集聞,眼神一凜,怒喝道:
“哼!還有人敢動我侯君集的女兒?
你速速將那人供出,為父自會設法保全你一家!”
賀蘭楚石哆嗦著嘴,聲音細若蚊蚋:“那人名叫程公潁,乃是鄖國公府上的方士,他…他叫我偽造太子殿下謀反的書信。”
說到這里,他已是滿頭大汗,臉色白得嚇人,仿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侯君集聞,雙眼猛地一瞪,怒不可遏:“什么!竟有此事!”
他一把揪住賀蘭楚石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怒目圓睜,仿佛要將賀蘭楚石生生吞下。
賀蘭楚石被勒得喘不過氣來,雙手死死抓著侯君集的手臂,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顫聲道:“岳父…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他…他說若是不從,便…便要了我妻兒的性命??!”
說著,淚水已順著臉頰滑落。
侯君集心中一軟,隨后提起幾乎癱軟的賀蘭楚石,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邊走邊道:“不怕,別看我一把年紀,還護得住我那女兒和外孫!
跟為父去找太子殿下說清楚!太子殿下仁德,不會怪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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