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經(jīng)理說的對。”張經(jīng)理趕緊接話,“都是兩位領(lǐng)導(dǎo)的功勞?!?
回到辦公室,龔經(jīng)理就給余磊穿小鞋,數(shù)落一整天。
那個憂郁,難受,無奈,憋屈,憤怒都變成“呵呵”。
晚上,吃完飯,一開門,一股煙味。
“泥馬的?!庇嗬谮s緊開窗戶通風(fēng),開空調(diào)。
“窗簾拉上?!睆埍罅R了句,蓋上被子。
“30多度,蓋被子,不捂死你?!?
十一假期結(jié)束,張斌每天都窩在宿舍里抽煙,公務(wù)員書也不看了。
昏暗的燈光下,煙頭閃爍,他個喪門星,時而又突然發(fā)出幾聲干笑,還時不時地唉聲嘆氣,在“咳嗽”。
鬼哭狼嚎的,一會戴個耳機聽情歌,跟個神經(jīng)病一樣。
“咋啦,被煮了?”
“滾?!睆埍笠粋€字都不肯多說。
悲催的中年男人,張斌八三年的,現(xiàn)在跟三八年的差不多,完全一副老人樣,“抽煙”,“酗酒”。
這天晚上,張斌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煙霧在狹小的宿舍里彌漫,嗆得余磊咳嗽連連,壓根睡不著,像呆在天宮一樣,云霧繚繞的。
“我特么來渡劫來了?”
張斌沒吱聲。
余磊本來就因為白天給龔經(jīng)理撿鞋的事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被張斌這么一折騰,更是心煩意亂。
他沖張斌喊道:“你能不能消停點??!”
這家伙大半夜的抽這么多煙,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完全就是馬戲團的小丑。
張斌摘下耳機,情緒徹底點燃了,被余磊這么一吼,頓時火冒三丈。
他猛地站起來,像木乃伊復(fù)活,本來長的就活生生的兵馬俑臉,像一堵墻一樣擋在余磊面前。
揪掉他的被子,怒目圓睜地罵:“你算哪根蔥啊,敢管老子!老子愛怎樣就怎樣!”
勞資特么的,兩人扭打在一起,畢竟,同事還是舍友,頂多用了用笤帚,掃把,基本上還是肉搏戰(zhàn)。
沒有掐,摳的危險動作。
旁邊的安全主管苗苗,過來勸架,苗苗成家了,北海本地人,經(jīng)?;丶遥圆怀R?。
“兩位,消消氣。”苗苗一手拉一個,“你這屋里煙味太濃,你也別抽了,要抽出去抽。”
莫清零也湊過來看熱鬧了,兩手一拍,“看武俠劇嘍?!?
同事們都跑過來勸架,了解原由以后,張斌自知理虧,就一個人半夜的跑出去冷靜。
哪曉得,剛一出門。
叮鈴鈴!
手機聲。
張斌一接,第一句就是國罵,緊接著說,“你找野男人,以為我不曉得,我要不是看在…”
果然,家庭。
不出五分鐘,對方掛了。
張斌又給自己的爸媽,親戚各種電話,談事情,看起來婚姻不保,離婚在即。
從對話里,可以聽出,張斌應(yīng)該是猜出對方出軌,有蛛絲馬跡,但是卻沒有證據(jù)。
北海,天津隔了兩千公里,你搞證據(jù),完全不可能。而且,娘家似乎是支持女方的,婚姻里的對錯,余磊不好說。
畢竟自己就一個打光棍,連女朋友都沒得,誰對誰錯,他搞不清楚,男女的事情他更無從知曉。
只有一點,他很同情。
就是相隔兩千公里,除了打電話,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個男人這時候除了眼里的無助,只能依靠國罵發(fā)泄。
果然,電話掛了,就是嘶吼,緊接著就是玻璃“哐當”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