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房東低頭看了看,還甩了甩腿,還是攔住龔經(jīng)理的皮卡。
“您這一大把年紀了?啥事惹得您這么惱火?”
“熱水器…”房東陳叔指著雞棚里的碎渣,“熱水器,你們弄壞了,要賠錢。”
“開什么玩笑!”龔經(jīng)理輕笑,這老頭扯淡么,“這不是臺風吹的?”
房東陳叔依舊攔在皮卡前,這“熱水器,你們用了才壞的。不用怎么會掉下來?”
“呵?”徐嵐韋也看不下去了,直接與龔經(jīng)理下車跟房東理論,“你的意思?地震房屋震塌了,也要我們賠嘍?因為我們住的?!?
“當然嘍?!?
“呵——”
“成了對牛彈琴了?!?
“不賠不能走?!狈繓|身體直接躺在第一輛皮卡的發(fā)動機上。
這小院子因為出去路口窄,只能一輛一輛進出,房東卡住了領(lǐng)頭車,他們無法上班了。
報警!
“特么的?!饼徑?jīng)理氣的,“下次房子不在你這里租了。”
余磊覺得房東可能打聽到了,鎮(zhèn)里為企業(yè)員工即將完工一批人才公寓,所以,他是應要盡要,有一分錢算一分錢。
三個人扯了一個多小時,讓王斌留在處理,龔經(jīng)理打了鎮(zhèn)干部的電話,并且報了警。
“我們堂堂一央企,竟然被村民訛詐?!饼徑?jīng)理吐了一口早飯的油條渣,他還不信斜了。
很快村干部來了,跟房東陳叔竊竊私語幾句,就放行了,警察到余磊離開,將近2個小時,壓根沒來。
“上班,這老頭反了天了?!?
龔經(jīng)理像德國元帥隆美爾,在皮卡座駕大手一揮,“上班?!?
咯噔咯噔!
一路搖搖晃晃的去工地現(xiàn)場。
這泥巴路,除了坑坑洼洼,現(xiàn)在還添加了輔菜,“滿地樹枝”,“長時間的暴雨浸泡,加上重車一壓,皮卡直接嗑底盤了。
臨時進場道路直接被吹填沙埋了。
“下車?!?
熟悉的配方,“步行進去。”
余磊知道就會這樣。
龔經(jīng)理一來現(xiàn)場,就要表現(xiàn)。
老搭檔自然是鄧帆,徐嵐韋,三個中年人一臺戲,有人表演,有人拍照,還有人寫宣傳報道。
“肩膀,左肩低一下?!?
“看這邊?!?
“考。”莫清零低聲嘟囔,“災后拍藝術(shù)照來了?”
“我沒意見?!庇嗬谟X得無所謂。
“你妹的,真假的?!?
“我可不敢表態(tài),一是怕他們用唾沫噴我,二還扣我錢,我還沒轉(zhuǎn)正呢?!庇嗬陔p手叉腰,低著頭繼續(xù)走。
老樣子,一個多小時到了臨時辦公地,六個拼湊的集裝箱。
集裝箱玻璃全部碎裂,像是被無數(shù)顆子彈擊中,碎片散落在四周。
沙石填滿了集裝箱,頂上皮破開一半,像撥開的香蕉皮,在狂風中瑟瑟發(fā)抖。
“哎呦喂,好像少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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