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看她還敢不敢在我面前耍聰明!”
“我要讓她忘記她是誰,忘記商執(zhí)聿,忘記她那些引以為傲的科研成果!變成一個連吃飯都需要人喂的廢物,這才是最好的報復(fù)!”
阿彪握著那幾管冰冷的藥劑,只覺得掌心發(fā)燙。
他看著安煙那張因恨意而扭曲的臉,心中第一次對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小姐產(chǎn)生了畏懼。
他沉默地低下頭,應(yīng)道:“是,我明白了?!?
隨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既然商執(zhí)聿有辦法讓我們安全出國,要不要派人回去,把董事長也一起帶上?”
聽到這話,安煙表情變得不耐煩。
她輕蔑地翻了個白眼:“帶他?你沒聽醫(yī)生說嗎?他那種程度的中風(fēng),就算醒過來,也只是個半身不遂、話都說不清楚的廢人。帶著他潛逃,跟帶一個累贅有什么區(qū)別?”
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語氣涼薄得令人心寒:“反正他現(xiàn)在又老又病,警察念在人道主義,也不會真的把他怎么樣。等以后我們在國外站穩(wěn)了腳跟,風(fēng)頭過去了,再想辦法把他接出來就是了?!?
阿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看著安煙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他心中涌起難以喻的悲涼。
想他阿彪,承蒙安越七一手提拔的恩情,對他忠心耿耿。
安家出事,他也是第一個站出來愿意追隨安煙赴湯蹈火的人。
可如今,安越七在安煙眼里成了累贅,那自己呢?
等她利用完自己,下場又會是什么?
微不可察的動搖,在他心中悄然生根。
但他不敢表露分毫,只能更加恭敬地垂下頭,掩去眼底復(fù)雜的情緒。
夜,越來越深。
儲藏室內(nèi),氣溫驟降。
陸恩儀一直保持著清醒,她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昏迷的沈意身上。
時刻關(guān)注著她的情況。
突然,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沈意原本冰冷的身體變得滾燙,呼吸也愈發(fā)急促粗重,干裂的嘴唇無意識動著,似乎在說著聽不清的胡話。
陸恩儀心中一凜,伸手探上她的額頭,驚人的熱度幾乎要將她的手灼傷。
她肋骨骨折,身體本就虛弱到了極點,如今再加上高燒,無異于雪上加霜。
再這樣下去,不等安煙動手,她自己就會因為高燒并發(fā)衰竭而死。
陸恩儀當(dāng)機(jī)立斷,走到鐵門前,開始用力地敲門。
“開門!聽著!里面的人發(fā)高燒,需要馬上送醫(yī)院!”
門外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腳步聲,一個看守隔著門罵道:“吵什么吵!老實待著!”
“她快死了!”陸恩儀加重了語氣,“如果她死在這里,安煙的計劃也會泡湯!商執(zhí)聿不會放過一個連人都看不住的綁匪!你想想這個后果!”
這話顯然起了作用,門外的看守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罵罵咧咧地去找安煙匯報。
沒過多久,安煙便出現(xiàn)在了門口。
鐵門上的小窗被拉開,露出了她那張妝容精致的臉。
“陸教授,大半夜的不睡覺,又在耍什么花樣?”她語氣嘲諷。
“沈意傷口感染發(fā)高燒了?!标懚鲀x直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立刻送她去醫(yī)院,或者,給她找來退燒藥和抗生素。否則,她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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