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膝行了兩步,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外公,我求您!只要您肯救我爸爸,我什么都愿意做!”
安越七終于放下了茶杯,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的外孫女,嘴角勾起殘酷的冷笑。
“救他,可以?!彼龡l斯理地說,“不過,這就要看你的誠意,夠不夠了?!?
誠意。
他甚至懶得再提柏勇的名字,但那赤裸裸的暗示,比直接說出來更加令人感到惡心。
他在用她父親的命,逼她點(diǎn)頭。
沈意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她跪在那里,身體因?yàn)閯×业膾暝⑽㈩澏丁?
答應(yīng),意味著跳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不答應(yīng),父親就可能……
她不敢想下去。
安越七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痛苦與掙扎,但他也沒有太多耐心。
他揮了揮手,“行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回去的路上,沈母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整個(gè)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母女倆在死寂的沉默中回到家。
剛一進(jìn)門,沈母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用空洞到可怕的眼神看著沈意,輕聲說:“小意,既然你那么不想嫁給柏勇……那就算了?!?
“爸爸媽媽……也不會(huì)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你自己……做主就好?!?
說完,她就機(jī)械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沈意的心猛地一沉,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她站在客廳里,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而冰冷。
不對勁!
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沖到母親的房門前,用力推門。
門被反鎖了。
“媽!媽你開門!你把門打開!”沈意用力拍打著門板。
里面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沈意再也顧不上其他,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向門鎖!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踹開,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血液凝固。
沈母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像紙。
床頭柜上,一個(gè)安眠藥的瓶子已經(jīng)空了,幾顆散落的藥片滾落在地毯上。
“媽!”
凄厲的尖叫劃破了整個(gè)屋子的死寂。
沈意沖過去,顫抖著手探向母親的鼻息,那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她立刻叫了救護(hù)車,整個(gè)過程都像一場慌亂的噩夢。
此時(shí),沈意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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