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非蠻不講理的惡人。
陸恩儀坦然地走上前,主動接過被子:“不會,讓你們破費了。”
那村民似乎沒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yīng),愣了一下,隨即擺了擺手,沒再多說什么,帶著人又離開了。
陸恩儀拆開包裝,將地上幾個破舊的紙箱踩平,鋪在角落一塊相對干凈的水泥地面上,然后將其中一床被子鋪了上去,一個簡陋的床鋪就弄好了。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動作利落而熟練,沒有絲毫的嬌氣和不適。
弄好后,她直起身,才發(fā)現(xiàn)商執(zhí)聿不知何時已經(jīng)盤腿坐在了另一邊的空地上,一不發(fā)地盯著她看。
陸恩儀沒理會他的注視,將剩下的那床被子連同包裝一起扔了過去:“還剩一床,你自己動手吧,別指望我伺候你。”
商執(zhí)聿看著滾到腳邊的被子,眉頭蹙得更緊了。
就在這時,窗外毫無預(yù)兆地響起“轟隆”一聲悶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戶上。
嘩啦啦的雨聲迅速占據(jù)了整個空間。
陸恩儀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被雨幕籠罩的無盡黑暗,表情有片刻的恍惚,像是在透過這片雨霧,懷念著什么遙遠的事情。
室內(nèi)沒有玻璃,潮濕的風夾著寒意灌了進來,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度。
在這空曠的毛坯房里,沒有任何有效的御寒手段,只有身上單薄的衣物和那床被子。
她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才走回來,默默鉆進了自己鋪好的被窩里。
冰冷的被褥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不遠處正在和被子包裝袋作斗爭的男人,陸恩儀在心里無聲地嘆了口氣。
怎么每次跟他碰到一塊,都會這么倒霉。
下大雨被困住這種事情,竟然還能在他們之間發(fā)生第二次。
不過……還好,這次不是綁架。
或許是白天經(jīng)歷了太多,陸恩儀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半夜時分,她被一陣壓低了的說話聲驚醒。
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斷斷續(xù)續(xù),聽不真切,好像是有村民在和守在外面的兩個警察焦急地說著什么。
很快,男警官打著手電筒走進來,看到陸恩儀已經(jīng)醒了,便壓低聲音解釋道:“陸教授,村里出了點突發(fā)情況,我們得過去處理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們鎖好門,千萬別出去?!?
說完,不等陸恩儀細問,他便和女警官匆匆離去,腳步聲消失在愈發(fā)猛烈的雨聲中。
他們走后,周遭瞬間陷入了極致的安靜,只剩下窗外嘩嘩的雨聲,襯得這棟爛尾別墅更加空曠死寂。
陸恩儀徹底沒了睡意。
她睜著眼,望著頭頂漆黑的房梁。
心里涌出不好的預(yù)感。
兩個警察,被同時叫走……
這或許不是偶然。
而這時,商執(zhí)聿也醒了,他看著詭異安靜的四周,問陸恩儀:“你怕不怕?”
陸恩儀還沒回答,外面似乎傳來了稀碎的腳步聲。
商執(zhí)聿立馬按開了燈。
陸恩儀瞳孔一縮,發(fā)現(xiàn)門口赫然出現(xiàn)了三個流里流氣的男人。
商執(zhí)聿立馬起身來到陸恩儀跟前,將她護在身后,沉著臉問。
“你們是誰?來這里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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