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wèi)回憶了一下,用手大約比劃著:“個子不高,有點胖,是個中年人?!?
短短幾句描述,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陸恩儀腦海中某個塵封的、布滿陰暗的角落。
剛剛在車里因沈意的事而生出的那點輕松蕩然無存,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周身的氣場也瞬間變得冰冷。
商執(zhí)聿敏銳地捕捉到了她情緒的變化,側(cè)頭問道:“你還有親戚?”
陸恩儀冷著臉,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溫度:“大概是父母那邊平時不怎么聯(lián)系的遠親吧?!?
她明顯是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商執(zhí)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問。
關(guān)于陸恩儀的過去,他知道的并不多。
只知道她父母早逝,從小由爺爺一手帶大。
陸爺爺去世后,她似乎在親戚家輾轉(zhuǎn)住過一段時間,后來才被商老爺子接回商家照顧。
看她此刻的表情,想必那段寄人籬下的回憶并不值得惦記。
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屋。
陸恩儀徑直走向客房,只留下一句:“我還有點工作要忙?!?
商執(zhí)聿看著那扇礙眼的門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心里盤算著,必須找個恰當(dāng)?shù)睦碛?,讓陸恩儀從那間客房里搬出來,搬回屬于他們倆的主臥。
房間里,陸恩儀并沒有打開任何工作文件。
她坐在書桌前,打開自己的私人筆記本電腦,神情凝重地敲下了一封加密郵件,收件人是“s”。
郵件內(nèi)容很短,只有一句話。
“他又出現(xiàn)了,你那邊做好準備?!?
發(fā)送成功后,她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眼底是化不開的疲憊和冷意。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陸恩儀才從房間里出來。
餐廳里燈光明亮,長長的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豐盛的菜肴。
是商執(zhí)聿叫酒店做好專程派人送來的。
陸恩儀默不作聲地拉開椅子坐下。
兩人都沒有說話,餐桌上只有碗筷偶爾碰撞的輕微聲響。
算起來,他們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平和地坐在同張桌子上吃飯了。
陸恩儀胃口還不錯,吃了兩碗飯還喝了碗雞湯。
商執(zhí)聿看著有些驚訝,想問她為什么最近胃口變好了,又想著之前說她長肉她不開心。
陸恩儀到研究所時,前臺說所長辦公室有訪客,讓她來了也過去。
陸恩儀沒多想,放下東西后就來到所長辦公室面前敲門。
門打開,所長的對面坐著一個穿黑色夾克帶眼鏡的男人。
感覺到她來后,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子,看似和善的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恩儀,你來了?”
陸恩儀霎時怔在原地,渾身血液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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