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怡不慌不忙的收攏袍帶,而后坐在了趙慶對面。
“這是曉怡自己泡的新柑,名喚苦口,師兄嘗嘗?!?
她說著,將身側(cè)的茶杯遞到趙慶手中。
趙慶目光微掃杯中,這東西他認(rèn)識,橘子嘛。
“多謝。”
他道謝之后,低頭在茶杯邊緣輕抿了一口。
茶如其名,微苦中帶了些酸澀,咽下之后反而有橘子的回甘……并不是靈茶。
真的是普通橘子水。
讓趙慶有些意外的是,杯中水溫控制的很好,剛剛適合慢飲。
他抬頭深深看了一眼對面的女子,露出笑意。
“不錯(cuò),苦口這名字剛剛合適,多一分少一分都會(huì)缺了味道。”
趙慶看了一眼緊閉的窗扇,沒再多扯,直道:“錢長老已經(jīng)去往了南澤郡,與師妹之前所,不差分毫?!?
“不過前些日子,宗門中倒是又有怪事?!?
周曉怡薄唇輕抿,眼角露出罕見的柔和,說道:“曉怡對宗內(nèi)最近的情況所知不多,師兄可否詳述?”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方棋盤,以及黑白兩簍棋子。
趙慶心神微動(dòng),幫忙將兩人的茶杯放到了身側(cè),歸置桌案。
“師妹倒是好雅興。”
女子輕笑無,將棋盤放在桌案正中央,棋簍分列兩旁。
“師兄賞臉,手談一局?”
趙慶目光掃過桌案,微微點(diǎn)頭,直接從身邊抓起一把,執(zhí)白先行。
他意識到,對方這次做足了準(zhǔn)備,是打算從自己口中詳細(xì)了解宗門的變故。
啪。
啪。
啪。
一時(shí)間,隔間中只剩下了棋子落盤的聲音和微弱的呼吸聲。
直到此刻,趙慶平心靜氣后,才聞到妻子所說的那種香露味。
清新中帶了些壓抑,卻又極為舒緩,如果注意不到便同尋常,但是留意之后卻覺得十分濃郁。
……
好半晌后,趙慶抬頭看了一眼認(rèn)真下棋的女子,沒忍住先開口了。
主要也是他水平不高,否則說什么也要跟對方熬到底。
“師妹想問什么?”
周曉怡面色如常,說道:“還請師兄將所知的情況,盡數(shù)講述。事關(guān)重大,師兄見諒。”
趙慶抬頭看了一眼女子,繼續(xù)落子。
“白露前后,錢長老在壽云山定下了試煉,所有雜役弟子參加,一百外門名額。”
女子微微點(diǎn)頭:“宗中一些師兄師姐還是有所察覺的。他要想在四象門真正立足,倒也確實(shí)需要一些獨(dú)屬于自己的修士?!?
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趙慶繼續(xù)道:“試煉規(guī)則是,所有雜役在山上尋找其布下的聚靈陣,陣內(nèi)恰滿一百人便可晉升外門?!?
周曉怡停滯藕臂,纖指捏著黑子在棋盤上猶豫了片刻,而后落子開口。
“他想要壽云山里的東西……倒是苦了那些雜役弟子,死了多少人?”
“不到四百。”趙慶落子,而后喝茶解渴。
他略微有些感嘆,一邊說事還要一邊品茗對弈。
這種感覺……有點(diǎn)奇怪的。
怪就怪在,兩個(gè)煉氣中期擱這兒討論金丹。
好吧,奇怪的是自己,人家是親傳,研究長老倒也說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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