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諾夫……”陸青山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你這是在找死?!?
他轉(zhuǎn)過身,那股子儒商的氣質(zhì)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煞氣。
“月強?!?
“在!”
“通知咱們在京城所有的安保力量,還有通知張將軍知會軍方?!?
陸青山走到桌邊,拿起那張京城地圖,用筆在密云和官廳幾個點上重重畫了圈。
“告訴他們,這不是演習。這是清理外敵?!?
“啟動‘全城清洗’。把咱們的貨車都開出去,封路、堵口。配合張將軍的人,把這幫耗子給我一只一只地捏死?!?
“是!”
雨夜中,原本沉寂的星漢大廈地下車庫轟鳴聲大作。
幾十輛印著“星漢物流”的廂式貨車沖入雨幕。車廂里坐著的不是搬運工,全是錢衛(wèi)國從前線帶回來的老兵,懷里揣著家伙,眼神冰冷。
這一夜,京城的地下世界翻了天。
幾個不起眼的招待所、出租屋,甚至還有一家掛著外貿(mào)牌子的皮包公司,在同一時間被破門而入。
沒有廢話,沒有警告。
進去就是雷霆手段。那些潛伏的克格勃特工還在睡夢中,就被按在床上,甚至來不及摸枕頭下的槍。
密云水庫大壩上。
三個穿著雨衣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往取水口摸,手里提著沉重的鉛罐。
突然,幾道大燈從大壩兩頭亮起,將他們夾在中間。
“什么人?!”
回答他們的是幾聲沉悶的槍響。
狙擊手早就埋伏好了。
三個人影應(yīng)聲倒地,鉛罐滾落在地,沒來得及打開。
凌晨四點。
雨停了??諝饫飵е还赡嗤恋男任?,還有淡淡的火藥味。
陸青山站在一處剛被清理干凈的據(jù)點前,地上還有沒沖干凈的血跡。他手里拿著那個從特工身上搜出來的衛(wèi)星電話,撥通了那個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
那邊是莫斯科的中午,背景里有打字機的聲音。
“我是伊萬諾夫。”聲音依舊陰沉,透著一股子傲慢。
“我是陸青山?!?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一聲冷笑:“看來我的那幾只‘北極狐’迷路了?”
“他們沒迷路,直接下地獄了。”陸青山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還有你在水庫的那幾個絕戶計,我也幫你收了?!?
伊萬諾夫的呼吸聲明顯粗重了幾分:“陸,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克格勃的報復(fù)是沒有盡頭的。你只要還在地球上……”
“伊萬諾夫?!标懬嗌酱驍嗔怂?,“你送來的套娃我收到了。作為回禮,我把你在京城的爪子全剁下來了,打包寄回大使館了。”
“對了,還有個驚喜?!?
陸青山抬頭看了一眼東方泛起的魚肚白。
“你不是喜歡玩石油嗎?你不是覺得你們那個紅色帝國堅不可摧嗎?”
“去看看現(xiàn)在的油價吧。我會讓整個蘇聯(lián),為你的愚蠢買單?!?
說完,陸青山直接掛斷電話,把那個昂貴的衛(wèi)星電話扔在桌上。
“月強?!?
“姐夫?!?
“給薩勒曼打電話?!标懬嗌娇粗鴸|方的那抹亮光,眼神比刀子還利,“告訴他,‘石油絞索’計劃立刻執(zhí)行。不需要等下個月了?!?
“我要明天早上,全世界都看到布倫特原油跌破10美元?!?
“我要讓莫斯科的冬天,提前到來。”
林月強打了個寒顫,他知道,這一道命令下去,那個龐大的紅色帝國,真的要流血了。
“明白!我這就去聯(lián)系!”
陸青山點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獵人與獵物的角色,從這一刻起,徹底互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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