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
門外的女孩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身上裹著羽絨服卻不顯厚重臃腫,與這昏沉奢靡的包廂背景格格不入。
她眼眶和鼻尖都泛著紅,像是剛哭過,又像是被外面的風雪凍著了,反而更襯得那雙眼睛水汪汪的,我見猶憐。
五官精致得不像話,活脫脫一個從櫥窗里走出來的東方芭比娃娃,帶著一種易碎的美感。
又乖又軟又精致!
程凌晟心臟猛地一跳,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念頭,這女孩走錯房間了?
肯定是!
這顏值,這氣質……絕了!
必須得留個聯(lián)系方式!
他要戀愛了,屬于他甜甜的戀愛終于要來了。
他幾乎能預見到自己未來幸福的曙光。
他立刻掛上自認為最風流倜儻的笑容,身體不著痕跡地擋住了門口,語氣放得格外溫和,“小美女~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需要幫忙嗎?”
他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先搭上話再說!
然后要聯(lián)系方式。
窮追猛打。
他長得這么帥,給她當舔狗應該……應該也能排得上號。
他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岑予衿卻微微蹙起了眉,那雙泛紅的眼睛掠過他,徑直投向包廂內,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我找陸京洲,應該沒走錯吧,頂樓只有這個包間?!?
程凌晟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找……找陸京洲?
他猛地回頭,看向沙發(fā)上那個還在無意識嘟囔著“我老婆最漂亮……”的醉鬼,再難以置信地轉回頭,看著眼前這張足以讓任何男人心動的臉。
一個荒謬又驚悚的念頭劈中了他——傳聞誤我?。?!
這哪里是“長得不咋地”?
這分明是美得驚天動地!
而且……這就是陸京洲那個放在心尖尖上、愛而不得、正在借酒發(fā)瘋的老婆本尊!
他剛才……是不是差點當著醉鬼兄弟的面,撬他老婆的墻角?!
心碎的聲音噼里啪啦的傳來。
他那還沒有開始冒頭的愛情就這么被掐死在了搖籃里。
誰懂啊?
程凌晟幾乎是觸電般彈開,讓出通路,聲音都結巴了,“嫂、嫂子?!快、快請進!阿洲,他……他喝多了,正念叨你呢!”
“謝謝?!贬桉茮_他微微笑了笑,并沒有在意他語氣里的慌亂和尷尬。
只是緊了緊手中那個原本裝著大衣和圍巾,此刻卻顯得無比沉重的手提袋,邁步走了進去。
她的目光,精準地落在那個把自己埋進沙發(fā)里的身影上。
包廂內曖昧的燈光下,他剛才那些傷人的話,在腦子里反復交織。
岑予衿強忍住了自己的情緒。
看著他現(xiàn)在這副狼狽又可憐的樣子,一絲難以喻的酸澀涌了上來。
岑予衿半蹲在沙發(fā)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臉,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沒那么奇怪,“阿洲,回家了?!?
陸京洲聽到她的聲音立馬有了反應,拼命的睜開眼睛,聲音帶著不正常的試探,“老婆?是你嗎?”
岑予衿點了點頭,溫柔的回應,“是我,怎么喝這么多?”
陸京洲費力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坐下,歪頭打量著她,握住她的手搭在自己心臟的位置,“這里不舒服……很不舒服……我失戀了,難受。”
他果然是失戀了。
和自己想的一樣。
岑予衿愣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怎么也抽不回來。
程凌晟和傅星馳見他又開始發(fā)酒瘋了,立刻上前幫忙。
主動自我介紹。
“嫂子,我剛才說的那些話,真的不是我本意,我叫程凌晟是阿洲的朋友?!?
傅星馳看著他那樣,也學著他說,“嫂子,我是傅星馳。”
說實話,在看到她那張臉時他也被狠狠的驚艷了一下。
她那張臉是放在茫茫人海中都是最扎眼的存在。
不過他沒有像程凌晟那個花孔雀一樣著急。
要不然今天丟臉丟到家的就是他了。
陸京洲被兩人架著,顯然不開心,奮力掙扎著,沖著岑予衿撲了過去,立馬化身粘人精,“我好傷心,我才不要你們,我要我老婆,我只要我老婆!”
岑予衿說不上來自己這會是什么感覺。
自己老公失戀了,自己也死心了。
兩人想再次上前拉開他,被岑予衿抬手制止了。
“咱們先回家好不好?”
半晌,輕輕的撫摸著搭在自己肩膀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
“你帶我回家嗎?”陸京洲的聲音透著不確定的試探。
“嗯,你乖一點,我?guī)慊丶液貌缓茫俊贬桉戚p輕安撫著他的情緒。
“好。”陸京洲像只被順毛的小貓咪,乖的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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