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誰都不能死自己,段珍珠立即得到了提示,跟著叩首說道。
“皇上恕罪,臣女是被魏狀元蒙騙,是他說蘇氏用恩情捆綁賴上他,臣女氣不過,的確讓府中管事王全給蘇氏一點教訓,可臣女實在不知王全竟縱火滅口,必定是王全為了討好-->>臣女?!?
“臣女的確也有牽狗嚇唬蘇氏幼兒??商K氏跟她兒子都沒有受傷。臣女的狗反被她剖殺,就連臣女也被她傷了脖子?!?
段珍珠說著,為證清白地梗著脖子,那上面的確有一條不算大快愈合的傷痕。
段珍珠這話幾乎是完美印證了,誰害蘇秀兒,誰倒霉的說法。
都不傻,幾乎蘇秀兒這話一說口,就明白蘇秀兒這是只認小罪不認大罪。
皇上沉著臉看向王全:“你有何話可說?!?
王全臉色劇變,他明白段氏父女這是要丟軍保帥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駁駁,可對上段戈宏陰狠的眼神,瞬間就慫了。
身為家生子,他們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段家人的手里,若是不認,他們一家人都活不成。
這也是為何大家族喜歡重用家生子的原因,就是利于關鍵時候替自己頂罪。
王全掙扎過后,垂下眼瞼重重叩首:“草民認罪,草民為了討好小姐跟魏狀元,便私自買通方青,破廟縱火欲殺蘇氏滅口?!?
“那么你呢,魏明澤?!碧K秀兒告御狀根本傷不到段戈宏的根本,沈回也只是想讓段戈宏焦慮不安起來,所以對這個結(jié)果皇上并不在意,他轉(zhuǎn)而看向魏明澤,眸色陰沉了幾分。
狀元郞是他親點,魏明澤人品不佳,就代表他眼光有問題。
魏明澤感覺到了殺氣,身體瑟縮了一下。
他正要說話,就見他娘再次沖出來頭叩地說道:“皇上,給蘇秀兒下藥,都是民婦所為,娶段小姐也是民婦逼民婦大兒子做的。民婦大兒子孝順,所以不敢違逆臣婦。還望皇上看在民婦大兒子有孝心的份上,饒恕他的罪責?!?
“娘!”魏明澤哽咽著看向趙氏。
趙氏眼里含淚地朝魏明澤搖了搖頭。
魏明澤就是他們魏家的希望,只有保住魏明澤,他們魏家就還有翻牌的可能。
這也是趙氏被押來的路上就想好的對策,他們沒覺得這話有問題。
以全家之力托舉大兒子讀書,等大兒子高中,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趙氏咬咬牙,一伸手握住了魏田不住發(fā)抖的手:“皇上,民婦認罪。”
魏田經(jīng)趙氏提醒,也不甘地叩首:“草民也認罪?!?
魏明澤看著擋在前面,替自己擋下罪責的母親兄弟,張了張嘴終是半天沒有再說話,垂在身側(cè)的雙手不由攥緊成拳,里面藏著怨毒跟悔恨。
皇上眼光毒辣,看透所有,冷然出聲:“主動擔責,替主背鍋有意思?!?
這話一出,殿內(nèi)瞬間又是一片緊繃。
片刻,皇上輕聲笑了,似有了定論。
他先看向段珍珠:“你說被魏明澤騙,不知王全縱火?可縱狗傷童是真,幫魏明澤隱瞞入贅是真。所謂善良,不過是仗尚書府的勢?!?
說著頓了頓,不容段珍珠辯解,看向王全:“既然你承認私自縱火,朕念你主動認罪,免去死罪,杖責四十,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還留有性命,王全身子一松,重重磕了個頭:“謝皇上開恩?!?
接著,皇上的目光落在趙氏母子身上:“你說下藥、逼婚都是你所為?魏明澤已是狀元郎,若真心不愿,怎會任由你擺布?不過你護子心切,也算有幾分母性,朕便準你替他擔一半罪責。趙氏,杖責三十,流放兩千里;魏田,協(xié)同作惡,杖責二十,流放一千里。”
趙氏臉色慘白,但還想著靠大兒子翻盤,只能拉著小兒子叩首謝恩。
然而,皇上的目光很快鎖定在魏明澤身上,語氣比方才嚴厲。
“魏明澤,你入贅蘇家、受蘇家資助三年是真,背信棄義、攀附權(quán)貴是真,縱容家人作惡卻裝無辜也是真!朕親點你為狀元,原以為你是棟梁之才,卻沒料到是個忘恩負義、無德無行之輩!”
“現(xiàn)革去狀元功名,貶為庶民。杖責二十,與蘇氏即日和離,并歸還承諾賠付千兩銀子,終身不得參加科考!”
判決一下,魏明澤頓時如遭雷劈。
趙氏魏田都傻眼了。
他們什么罪責都能承受,唯獨無法接受再也不能科考。
魏明澤猛地抬頭:“皇上,臣寒窗苦讀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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