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命令,沒人敢擔(dān)這個風(fēng)險;談判妥協(xié),又絕無可能。
僵局就此定格——既不許鷹派放手行動,又找不到半分破局之法。
王蒿在空地上等候許久,見始終毫無動靜,不由得松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掩飾的得意。
他覺得自己已然達成了威懾平衡,沒人再敢輕易動他,便打算稍作歇息,隨后離開。
不少人也是這般想法。
目睹這一幕,嚴(yán)安山轉(zhuǎn)頭看向林夕,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慮:“教主大人,若他真的穩(wěn)住了威懾,您說的這場游戲還能繼續(xù)下去嗎?這豈不是要僵持住了?”
林夕淡淡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并未多。
一旁最善洞察人心的張愛玲接過話頭,語氣平靜卻字字切中要害:“沒那么簡單。這些天我拜讀了那位科幻作家的《三體》,威懾確實是個有趣的概念,與眼下的局面頗有相似之處。但人類終究有劣根性,威懾只對理性、智慧的種族有效,對一個時常被情緒左右、愛鉆營算計的民族而,未必管用。”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小說里的羅輯,即便威懾住了三體人,不也躲在幾公里深的地下掩體中?說白了,就是怕被基因?qū)椷@類陰招暗算。人類世界向來如此,表面對你畢恭畢敬,暗地里卻處心積慮套路你、接近你,要么行刺,要么毒殺,有的是辦法置人于死地。古代帝王吃飯要專人驗毒,一道菜不敢吃第二口,就是怕被人摸清喜好下手——獨裁者從來不好當(dāng)。近代那些獨裁者,不也遭遇過無數(shù)次刺殺?王蒿,他真的玩得明白這其中的兇險嗎?”
黃軒在一旁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一些老逼燈,老陰逼。就喜歡玩陰。一不小心就把你給陰了。何況那些超凡者還沒有下場呢。”
王蒿這邊已漸漸顯出不耐,而燕京高層總算在冗長的博弈中達成了一致。
龐大臃腫的機構(gòu)程序拖慢了決斷速度,他們既怕錯失時機,更忌憚官方超凡力量被一鍋端,最終派來談判的,只是一名普通特派戰(zhàn)士。
“您好,請問你有什么要求?”戰(zhàn)士的語氣盡量保持平穩(wěn)。
王蒿嗤笑一聲,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特赦令。我要你們當(dāng)著全世界的面發(fā)布特赦令,赦免我此前所有罪名。作為回報,我可以聽令于官方,幫你們剿滅其他所有超凡者?!?
這話一出,燕京高層尚未及反應(yīng),世界各地已然炸開了鍋——無論是其他國家的掌權(quán)者,還是散落在全球的超凡道具擁有者,全都被這赤裸裸的提議刺痛了神經(jīng)。
此前王蒿雖握有掀桌子的力量,卻始終未曾妄動,大家尚可忍他幾分;超凡道具擁有者們也因忌憚他的實力,遲遲未加入獵殺行列。
可這一刻,他的提議讓所有人都嗅到了致命的威脅:若讓他與官方綁定,其余人便再無生路。
如此一來,即便拼上性命,他們也必須除掉王蒿——否則,所有人都將沒得玩。
就像上次,躺平山莊之戰(zhàn),所有人拼盡全力干掉了官方的那個擁有值得一聽的網(wǎng)絡(luò)能察覺所有人動向的超凡道具的擁有者。
一旁看戲的張愛玲莞爾一笑,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果然,他還是沒能忍住這份誘惑。威懾平衡即將崩塌,真正的獵殺現(xiàn)在才開始,這場游戲,不過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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