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白熾燈冷得發(fā)藍,光線直直打在金屬桌面上,映出肖云鶴指節(jié)分明的手——他屈起指節(jié),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面,發(fā)出“篤、篤”兩聲悶響,像在敲定某種重視。
目光落在對面椅上的青年身上時,原本緊繃的肩線微微松弛了些,卻更顯出一種不容錯漏的專注。
旁邊的劉倩榮指尖搭在記錄板邊緣,筆尖懸而未動,視線也跟著落在青年身上。
作為超管局的二把手與三把手,這對審訊搭檔極少一同出面,除非是遇到“有改造價值”的對象——眼前這青年,正是他們剛拿下的超凡道具擁有者,這份“特殊”,讓整個審訊室的空氣都比往常更沉了幾分。
“嗯,你說!我們聽著呢。”
肖云鶴的聲音打破寂靜,帶著刻意放緩的語速,溫和卻不失力度。
而被他們注視著的青年,名叫周四磊。
他是個地道的德州小伙,曾是全網(wǎng)小有名氣的搞笑網(wǎng)紅。
早年間家里窮得“四壁漏風(fēng)”,他攥著一部舊手機,憑著接地氣的段子、豁得出去的表演,硬生生在流量浪潮里拼出一條路,從家徒四壁的窘境,一路掙到了財富自由。
可這份好日子,卻栽在了最親近的人手里——他母親耳根子軟,架不住那群眼紅的親戚在耳邊嚼舌根:“你兒子整天抱個手機傻樂,哪是什么正經(jīng)營生?純粹是不務(wù)正業(yè)!”
幾句妒忌的慫恿,竟讓老人動了真格,轉(zhuǎn)頭就把親兒子送進了精神病院。
要說明白周四磊為何會坐在這審訊室里,“被母親送進精神病院”只是個引子——這事兒連“意外”都算不上,更別提犯罪,畢竟是家屬簽字同意的“收治”,超管局本不會插手。
真正讓他與超管局產(chǎn)生交集的,是他手里攥著的那件超凡道具。
周四磊確實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可沒待幾天,那所醫(yī)院就炸了鍋——一場疑似超凡道具現(xiàn)世引發(fā)的騷亂突然爆發(fā),整個院區(qū)陷入混亂。
等超管局的行動隊緊急趕到時,騷了,還在繼續(xù),但看不到人。也有很多怪物在搗亂,有個青年像乖順的孩子似的,安安靜靜站在走刀塔已經(jīng)毀掉了精神病院旁的空地上,手里攥著兩樣?xùn)|西,眼神清明,竟像是專程在等他們來。
行動隊員不敢怠慢,上前試探著溝通,發(fā)現(xiàn)他思路清晰、完全能正常交流。
又因德州離燕京不算遠(yuǎn),隊里當(dāng)即決定連夜將他護送回超管局總部。
至于此刻審訊室里的安排,也算“特殊對待”:念及他態(tài)度配合、全程未反抗,超管局特意安排了條件稍好的房間,而非冰冷的羈押室;但顧慮到他有精神病院的收治記錄,且持有未知的超凡道具,保險起見,還是用特制鐐銬鎖住了他的雙手,他隨身攜帶的那件道具,也早已做了封存處理——既顯尊重,也不失戒備,這才是他此刻身處此地的真正緣由。
它的道具很簡單,一個畫筆和一個竹蜻蜓。
尤其是竹蜻蜓,官方的人酸的檸檬都掉下來了,眼下官方急缺超凡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