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往前踉蹌一步,像是要主動撞上那柄鋼刃,聲音陡然拔高,滿是嘲諷:“你以為殺了我就完事了?蠢貨!你這是在幫我!殺了我,我就不用站在審判席上,不用看著那些黑錢被查抄,不用把背后的人供出來!你殺了我,他們只會換個‘保護傘’,這攤爛事永遠查不到根!”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混著血星濺出來:“你以為你是正義?你就是我的幫兇!幫我逃掉法律的制裁,幫那些人渣繼續(xù)藏在暗處!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來??!”
夜凌云的鋼刃微微顫抖,金屬外殼下的呼吸驟然粗重——他確實怒了,怒得想一刀梟首,讓這張滿是污穢的嘴永遠閉上。但他攥緊了拳頭,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眼底的寒光卻更盛。
“殺你?”他冷笑一聲,鋼刃猛地抬起,又是一道寒光閃過,“噗嗤”一聲,局長的右臂也應聲落地,鮮血噴濺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間匯成一灘小血洼。
局長慘叫一聲,再也支撐不住,重重跪倒在地,胸口劇烈起伏。夜凌云上前一步,鋼刃抵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聲音冷得像冰:“你以為我會讓你死得這么痛快?我要讓你活著——活著當個人棍,活著看你那些‘靠山’一個個被揪出來,活著看你藏的黑錢被充公,活著聽全天下人罵你這個‘緝毒英雄’的墮落!”
他頓了頓,看著局長瞬間慘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還有,別自作多情了。你以為你的罪惡能藏住?我們早就把你收受賄賂的證據(jù)、給黑磚窯放行的批條,全掛到了外網(wǎng)上——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清你有多惡心。你不是想逃嗎?我偏要讓你活著,活在自己造的孽里!”
說完,夜凌云猛地收回鋼刃,轉身就走,連一個眼神都不再留給地上癱成一團的“人棍”。金屬腳步聲漸漸遠去,只留下局長在血泊里發(fā)出絕望的哀嚎,那聲音里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悔恨。
局長趴在血泊里,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氣音,卻又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嘶啞的大笑,血沫順著嘴角不斷涌出:“哈哈…哈…蠢貨!果然…經(jīng)不起激!幾句閑話就當真了…你真以為…我想活?”
他笑得渾身發(fā)抖,僅剩的軀干在地上抽搐,眼底卻閃過一絲扭曲的得意:“你放棄殺我時…我就知道…你還是太嫩…真以為留著我…能揪出背后的人?做夢!”
話音未落,身后的金屬腳步聲驟然停住,緊接著,一道寒芒猛地刺破空氣——夜凌云竟已轉身,鋼刃如毒蛇吐信,精準地刺入他的側頸,刀刃輕輕一旋,便割開了頸動脈。
“嗤——”
鮮血如噴泉般涌出,濺在夜凌云的金屬外殼上,又順著冷硬的弧度滴落。局長的笑聲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嚨里徒勞的“咕?!甭暎D難地轉動眼球,看向居高臨下的夜凌云。
“五分鐘?!币沽柙频穆曇魶]有一絲波瀾,鋼刃緩緩抽出,鮮血順著刃口淌下,“頸動脈破裂,夠你清醒地數(shù)完三百秒?!?
他蹲下身,看著局長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渙散,一字一句地說:“你以為我被你激到了?不過是陪你演場戲——你想激怒我殺你,好逃掉‘身敗名裂’的滋味;我偏要先讓你看清,你的罪惡早被扒得一干二凈,再送你去死?!?
“法院的審判?法律的庇護?”夜凌云冷笑一聲,指尖的鋼刃泛著冷光,“人民恨的是你這種披著官皮的蛀蟲,恨的是你給黑惡勢力當傘的齷齪——我的審判,是替那些被你害慘的勞工、被你辜負的‘緝毒英雄’頭銜討回來的。你以為身敗名裂后,還能撐到法院開庭?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我嫉惡如仇,遇見罪犯從不留活口,”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復雜,“直到遇見上官大哥,才懂‘先毀其名、再取其命’——讓你活著看見自己的下場,比一刀殺了你更解恨?,F(xiàn)在,你名聲爛了,罪證曝了,也該上路了?!?
局長的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脖子上的血流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身體的溫度也在一點點流失。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是用最后一絲力氣,看向夜凌云的方向,臉上竟浮現(xiàn)出一抹詭異的釋然——不是不甘,不是恐懼,更像是一種終于卸下重擔的解脫。
他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像是在說:“還是…我贏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著活…”
最后一絲光亮從他眼中熄滅時,夜凌云緩緩站起身,鋼刃上的血跡在月光下泛著暗沉的光。他沒有再看地上的尸體,轉身消失在巷口的陰影里——罪惡被終結,仇恨得償,而那個墮落的靈魂,也終于在死亡里,找到了他所謂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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