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云當(dāng)即拍著胸脯站起來,眼里閃著躍躍欲試的光:“哪用這么費勁!我去就行,論潛藏和刺殺,我熟得很!”
“不能去?!?
陳桂林突然出聲打斷,語氣斬釘截鐵。
他指尖叩了叩身旁的鐵桶,火星在桶壁上彈了彈。
“咱們這點力量,根本沒法和官方硬剛。平時偷偷摸摸做點事還行,可一旦被人盯上、走漏了行蹤,那些人會跟嗅到血腥味的狼一樣撲過來。我上次就是栽在這上面,吃了大虧?!?
他頓了頓,眉頭擰得更緊:“眼下最關(guān)鍵的是,咱們根本不知道那局長有沒有察覺異常——他以為這只是場意外,還是已經(jīng)猜到是超凡道具者在搞事?萬一他早有防備,甚至調(diào)了官方組織的人守株待兔,咱們這一去,不就是自投羅網(wǎng)?”
篝火的光映在陳桂林凝重的臉上,夜凌云臉上的興奮也漸漸淡了下去,上官正義也收起了方才的念頭,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失而復(fù)得的圓球,陷入了沉思。
工廠里剛熱絡(luò)起來的氣氛,又添了幾分審慎的沉靜。
夜凌云攥緊了拳頭,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服氣的執(zhí)拗:“那就更該我去!都說了我最擅長隱匿刺殺,這種人必須除掉——難道真指望曝光和輿論?”
他嗤笑一聲,指尖重重戳了戳地面。
“體制里那些蛀蟲哪一個是好東西?先前多少事,到最后不都是不了了之、輕輕揭過?”
上官正義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終是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沉靜下來:“算了。這世道的確有太多不完美,但不能否認(rèn),國家對毒品的管控從來都是鐵腕。這個局長牽扯這么深,我既然已經(jīng)把證據(jù)公之于眾,他跑不掉的?!?
說著,他站起身,對著陳桂林和夜凌云鄭重拱手,篝火的光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映得神情格外誠懇:“此番多謝二位鼎力相助,大恩不謝。今日事了,咱們就此別過,日后若有緣,再當(dāng)相聚?!?
陳桂林也跟著起身,點了點頭,嘴角難得牽起一絲淺淡的笑意:“這次合作,我也很痛快。以后再有這種事,記得叫上我?!?
夜凌云張了張嘴,原本還想開口說要跟著上官正義,可看著眼前分別的場景,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終究只是撓了撓頭。
半天憋出了一句!
“俺也一樣?!?
篝火漸漸弱了下去,暖光攏著三人的身影,沒有太多離別的絮叨,只有幾句簡單的叮囑。
上官正義率先背起背包,朝著工廠外走去,陳桂林也拿起自己的東西,朝另一方向轉(zhuǎn)身。
夜凌云站在原地,望著兩人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拿起地上的泡面,狠狠咬了一大口——這場短暫卻驚心動魄的合作,終究還是到了散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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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急促的電流雜音,混著遠(yuǎn)處未散的硝煙味,傳進(jìn)局長耳里時已經(jīng)有些發(fā)虛。
“回…回局長,炸得太徹底了,現(xiàn)場沒找著活口。就…就剩下一群殘障勞工,都嚇懵了,我們正試著問話,但沒問出什么有用的。”
“知道了?!?
局長捏著手機的指節(jié)松了松,后背靠向沙發(fā)座椅,才覺出掌心的汗?jié)瘛?
黑磚窯就是個幌子,那些被圈在里面的殘障人,連窯里真正在干的勾當(dāng)都摸不著邊,問破天也查不到他頭上。
黑磚窯逼良為娼、奴役勞工是重罪,可那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