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有錢,你不是小姐,誰是小姐?你不是小姐,你不是小姐,你不是小姐,誰是小姐?老子拿錢砸死你。”
一個老男人和自己的同伙拿著一沓錢。動手動腳的狠狠地砸著,坐在包間里面的女人身上。
此人便是鄧玉嬌。
底層人是真的苦啊,尤其是沒什么文化,沒什么學歷滴!
鄧玉嬌的人生,從就浸著苦。父母早早就離了婚,她像片沒人攥住的葉子,在父親、母親、爺爺奶奶三家之間輾轉飄零。寄人籬下的日子沒給她半分安全感,只養(yǎng)出了深入骨髓的自卑——可偏這小地方的人,誰也沒把這份怯懦當回事,更沒人知道,那早已不是簡單的“自卑”,而是纏上她的抑郁癥。
書沒讀幾天,身上還留著小時候被燙傷的疤,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后來她進了家服裝廠做工,原以為能抓住點安穩(wěn),卻一頭栽進了另一個深淵。從小缺愛的人,太容易把一點暖錯認成光——她竟愛上了自己的老板。
老板眼里,她不過是排遣寂寞的玩物,膩了便丟;可鄧玉嬌不一樣,她把這份虛假的溫存當成了救命的浮木,當成了人生唯一的希望。她不甘心只做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咬著牙辭了服裝廠的工,想給老板半年時間,也給自己一個“能被承認”的盼頭。
可希望碎得比想象中快。她輾轉換了好幾個伙計,最后在一家洗浴中心找了份前臺的工作,勉強能糊口。本以為日子能就這么平淡下去,直到那天——一個女人帶著好幾條壯漢闖進來,沒等她反應過來,拳頭和腳就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她一個弱女子,哪里禁得住幾個男人的狠揍?尤其是后腰狠狠撞在車身上的那一刻,鉆心的疼幾乎讓她昏過去。混亂中,那女人的罵聲像刀子一樣扎進她耳朵里:“鄧玉嬌,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婊子!”
她說自己是賤貨,是騷貨,是婊子,是不要臉的家伙。
而周圍的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打,甚至還有好多人眼中透著輕蔑的眼神編著嗑著瓜子邊聊天。
直到這時她才懂,原來自己賭上全部希望的“愛”,到最后只換來了一頓羞辱的毒打,和一句把她釘在恥辱柱上的罵名。
那場羞辱的毒打像盆冷水,徹底澆醒了鄧玉嬌。
她終于看清,自己心心念念的老板,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所謂的“愛”,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的幻想。
幻想碎了,可日子還得往下扛。洗浴中心是待不下去了,她便去找母親。
母親在附近工地幫廚,那片地方靠著國家推動的大基建項目,聚集著大批工人,也盤踞著不少包工頭、承包商,連帶著些地方官員。
地產(chǎn)行業(yè)不景氣,這些人卻能靠著基建項目賺得盆滿缽滿,周邊密密麻麻的洗浴中心,本就是為他們這些“大款”的享樂服務的。
短暫的停留沒能給她多少慰藉,為了活下去,鄧玉嬌又找了另一家洗浴中心做前臺。
她只想安安分分掙口飯吃,可命運偏要把她往絕路上推。
就是今天,她趁著空當在包間里洗自己的換洗衣物,門突然被推開——幾個酒氣熏天的男人闖了進來,是常來消費的包工頭和地方官員。
他們一眼就盯上了她,不由分說就要她給按摩。鄧玉嬌慌忙解釋,說自己只是前臺,不做這個。
可她的話在這些人眼里像耳旁風。兩個男人上前架住她的胳膊,另一個竟掏出錢來,“啪”地甩在她臉上,鈔票散落一地,伴著刺耳的羞辱:“裝什么清高?拿了錢就得辦事!”
錢砸在臉上的疼,比拳頭更刺骨。長久以來積壓的委屈、抑郁癥帶來的痛苦、對命運的不甘,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苦命人的忍耐力到了頭,剩下的只有破釜沉舟的瘋狂。
鄧玉嬌猛地從腰間摸出平時削水果的小刀,眼神里沒了半分怯懦,只剩下被逼到絕境的狠勁。
她朝著死死拉扯自己的那個官員狠狠劃去,第一刀劃破了對方的胸口,第二刀直接捅進了肚子。
那男人又肥又油,平日里的囂張猥瑣還掛在臉上,轉眼間就倒在血泊里沒了氣息。
旁邊的同伙見狀,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