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
如今,這座城市猶如18世紀時一樣被濃稠如漿的霧靄擁抱著,煤煙與水汽在街巷間纏綿,將尖頂教堂的輪廓暈染成模糊的剪影,石板路濕滑得像蒙了層油脂,路燈的光暈在霧中掙扎,只能勉強照亮幾步遠的距離。
可這霧里偏生藏著詭異的時序。前一刻,霧靄中還透著黎明時分那種灰藍的微光,街角面包房剛飄出第一縷烤麥香,轉(zhuǎn)眼之間,濃重的黑暗便毫無征兆地壓下來,仿佛有只巨手猛地拉上了天幕,唯有零星窗戶透出的燭火在霧中搖晃,像溺水者最后的喘息。
未等人們在黑暗中穩(wěn)住心神,刺眼的天光又會猝然撕裂霧層,陽光蠻橫地穿透水汽,將霧珠照得像懸浮的碎鉆,可這份明亮轉(zhuǎn)瞬即逝,又被更深的昏暗與濃霧吞沒。
時序的混亂像一只無形的手,攥得人心頭發(fā)緊。
行人在霧中跌跌撞撞,不知該朝著黎明的方向還是黑夜的深處,教堂的鐘聲也失了準(zhǔn)頭,時而急促時而遲緩,與人們慌亂的心跳攪在一起,在這片被濃霧與錯亂時間籠罩的倫敦上空,彌漫著一股難以喻的惶恐與不安。
而如此異象,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能想到這肯定和超凡道具有關(guān),非人力所能及也。
而最相近的一件道具莫過于魔法時鐘
一件可以撥動時間的道具。
雖然只能讓一地的時間發(fā)生改變,但也很強了。
讓天亮就天亮,讓天黑就天黑,很是擾亂人的作息。
如今的倫敦亦是如此,作為英國的首都卻無能為力。盡管派出了很多的警察。挖地三尺的在找是哪個王八羔子在搞事情,但就是找不到人。
大連的倫敦市民受不了這樣亂變的天氣,有能力的都離開了倫敦。
整個倫敦都寧靜了許多,寧靜到讓人恐懼的地步。
而阿米爾汗看著這詭異的時間,天空非常無序,一會兒就天黑了,一會兒又很亮堂。一會兒還在白天,一會兒又黑夜了。后者連續(xù)好幾天都是永恒的黑夜。
一時間真的很無語。
“我辛辛苦苦大老遠偷渡來倫敦,就是想過幾天好日子,思考思考人生,結(jié)果是哪個王八羔子在搞事情。”
阿米爾汗,在撒哈拉沙漠?dāng)[脫了自己的舊部,和追擊者之后,就悄悄的來到了倫敦,本想沉寂一段時間,但看著這詭異的天氣,他根本沒辦法沉寂。
眼下,他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離開這里,另選一個地方,第二就找出那個破壞者,讓他再別搞時間把戲了。
這也是阿米爾汗最糾結(jié)的地方,碰見同類是興奮的,也是糾結(jié)的。
或許可以和對方組成伙伴,也或許會成為對方的養(yǎng)料,也或許自己的貪婪可以拿下對方。
故而阿米爾汗不能輕動。
但最終,好奇心還是壓過了心底的恐懼,阿米爾汗下定決心要去找到對方——那是一種同類間近乎本能的渴望,在這錯亂的倫敦霧靄里,顯得格外強烈。
如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