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傳來金屬摩擦的沉重聲響,那是鋼閘門落下的動靜,如同給這座研究所上了道密不透風的鎖。
窗外很快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軍綠色的身影迅速占據(jù)了各個制高點,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院區(qū)內(nèi)外,空氣瞬間繃緊。
與此同時,內(nèi)部的清查已經(jīng)啟動。紅外線掃描儀的嗡鳴聲此起彼伏,綠色的光斑在墻壁、儀器、桌椅間游走,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正一寸寸收緊,要把藏在偽裝下的貓膩,全給兜出來。
徐康寧站在監(jiān)控屏幕前,看著畫面里有條不紊的行動,指尖的叩擊聲再次響起。
這步棋走得又急又險,但越是危急,越要讓每顆棋子都落在該在的位置——內(nèi)防滲透,外控消息,一邊清障,一邊救人。
他知道,現(xiàn)在多一分章法,兩位局長就多一分生機。
但查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死物中有詭異的地方。
那就只能查活體了。
645所不是生物實驗室,所以不存在其他物種的情況。就連蒼蠅和蚊子也沒有。
所以這時候只需要查人就行了。詢問加信息核對,加測謊儀。
三重保險之下,整個645左右忙碌了起來,尤其針對。之前外出歸來的沙龍,茍安明,還有部分直屬。武警。都進行了嚴密的審查。
結(jié)果最后發(fā)現(xiàn)屁也沒查出來。
劉年心里跟明鏡似的——刺客ansha講究的是出其不意,哪有直闖對方總部硬來的道理?
真當645所是沒設防的茶館?他還沒狂到這份上。
這邊劉倩榮帶著人把研究所翻了個底朝天,紅外線掃得墻皮都快掉了,愣是沒找出半點異常。
可另一邊,肖云鶴那頭的消息卻像雪片似的飛來,拼拼湊湊,反倒讓他心里那團迷霧漸漸散了。
“他娘的!”肖云鶴盯著最新傳來的衛(wèi)星圖像,狠狠捶了下桌子。
屏幕上,躺平山莊所在的山頭空空蕩蕩,帳篷拆了,篝火滅了,連平時巡邏的崗哨痕跡都被刻意抹掉了——早就人去樓空。
他指尖在桌面上快速敲擊,腦子里的刑偵雷達飛速運轉(zhuǎn)。
卷宗里的記錄、之前截獲的通訊片段、甚至對方偶爾泄露出的口號……那些打著“救國救民”旗號的家伙,偏偏比誰都在意“道義”這塊招牌,行事總愛往“師出有名”上靠,道德姿態(tài)擺得比誰都高。
“不對。”肖云鶴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銳光,“殺局長?不可能?!闭嬉獎恿斯俜降娜?,等于把自己架在火上烤,那幫人精著呢,絕不會干這種把后路全堵死的蠢事。
“要挾?也說不通?!彼滞品粋€猜測,指尖點向時間軸,“人跑了一天一夜,連個談判的信號都沒發(fā),哪有綁了人藏著掖著的?”
挾持的目的是施壓,藏著不露面,圖什么?
排除法一路推到最后,只剩下一個最荒誕卻最合理的可能。
肖云鶴抓起對講機,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徐局!我有個判斷——秦局和張局根本沒被帶走!”
電話那頭的徐康寧沉默片刻:“說清楚?!?
“對方就是在戲耍我們!”肖云鶴語速極快,邏輯卻絲毫不亂,“他們用代用貼紙調(diào)包,故意留下‘被bang激a’的假象,自己則趁亂撤離。但兩位局長……很可能還在霧都,甚至……就藏在我們眼皮底下,混在那些被掃描過的家具里!”
這推測大膽得近乎離譜,可結(jié)合對方的行事風格和現(xiàn)場痕跡,卻嚴絲合縫。
那幫人要的不是人命,是臉面——讓官方像無頭蒼蠅似的亂轉(zhuǎn),這比殺幾個人更能顯他們的“能耐”。
徐康寧在那頭沉默了足足十秒,隨即傳來斬釘截鐵的聲音:“準了!你去!”
出發(fā)前,肖云鶴主動攤開手:“徐局,按規(guī)矩來?!惫ぷ魅藛T遞上電子鐐銬,冰涼的金屬扣在他手腕上鎖緊,同步信號直接連到指揮中心。
這是規(guī)矩,也是信任——在沒找到人之前,任何人都可能是破綻。